這腦子,跟石頭碾子似的,根本滾不動,更別提拐彎了。

“再不走,可別後悔啊。”我跟他瞎磕了半天,嘴裡乾的要命,嗓子裡頭都快冒煙兒了。

“可我沒完成任務呢。”白楊還是這麼句話。

我苦口婆心的跟他商量,“你別這麼榆木疙瘩行嗎?稍微拐點兒彎。”

舔舔嘴唇,我接著說:“就算你等到天荒地老,我也不會給你開門。我要是去害你,你會給我開門嗎?肯定不會是吧?就是這麼個道理。”

“可我得完成任務。”

“你為什麼要完成她吩咐給你的任務啊?”我猜測著,“她以前救過你?幫過你?還是她威脅你?”

白楊聲音有些悶,“都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聽她的話?”

白楊回答:“她是我姐姐,我得聽她的話。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

“什麼?”我驚訝的提高了嗓門。嗓子太乾了,聲音一拔,音都破了。

我納悶的問他:“你名字叫白楊,應該是白楊樹吧?”

“對啊,你怎麼又知道了?”

“你是白楊,她是荊棘樹,她怎麼可能是你姐姐呢?你倆這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我敲敲門板,問白楊,“誰告訴你,她是你姐姐的?”

“她前些日子來找我了,說是我姐姐。”白楊回答。

“她說是你姐姐,你就信了?”我翻了個白眼兒,“難道你沒發覺,你和她長的不一樣?”

“是有點兒不一樣。但她說是我姐姐,就是我姐姐。”

這不僅僅是個榆木腦袋,這完全沒長腦子。

這樣的,被人拿來當槍當盾使之後,還會對利用他的人,感恩戴德。

停了一會兒,我對他說:“其實我也是你姐姐。”

“你是人,不可能是我姐姐。”

“既然我不可能是你姐姐,那荊棘樹為什麼能成你姐姐啊?”

“她說的。而且我們都是樹。”

原來還有這講究。

要按照他這個講究,那全世界的人,就都是我的直系親屬。

夏淵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憋的沒什麼感覺了。憋大了,腎臟都麻木了。小肚子鼓鼓脹脹的,卻一點兒都不想方便。

夏淵利索的把白楊收拾住了,客廳也恢復了原樣。

我先去灌了兩杯水,然後在廁所蹲了十來分鐘,一點一點的,把廢水排洩出去。

憋大了,就這麼個壞處,沒法順利的排洩出來,而是滴滴拉拉的擠出來。

這滋味特難受,也特累。排洩完了之後,還總有種沒排乾淨的錯覺。

我出來的時候,夏淵正一腳踩在白楊腿上,那模樣和姿態,像是貓耍老鼠似的。

“噯,別折騰他了,他就是一個傻子。”我蹲下來,盯著白楊觀察著,“傻的還挺有趣兒的。”

白楊是標準小白臉長相。榮長臉,臉皮白裡透著紅,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看著跟棵小嫩蔥似的。這麼粗略瞅著,有點兒像老版電視劇裡頭的賈寶玉。

他的眼神特別乾淨,跟剛出生的孩子似的,挺招人喜歡的。

“你別亂用好心。”夏淵提醒我。

我側頭瞄他一眼,“我沒亂用好心,我也沒什麼好心。我就是喜歡他,覺得他好玩。我第一次遇到這麼傻的妖精,多有趣啊。”又傻又可愛的,讓人根本不忍心傷害他。

我朝夏淵腿上拍了一巴掌,“把你腿拿開,你別這麼踩著,他又不是老鼠。”

白楊不聲不響的,也沒露出害怕的模樣,水晶珠子似的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我。

夏淵說:“他來的挺及時,我正好用他來教你淨化妖怪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