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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陳廷香嘿嘿地笑著,連連的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殿下不是老說學習重要嗎,所以我就沒事兒的時候背上幾首詩來玩玩兒,省的到時候被殿下問倒了不是。嘿嘿,正好昨天在路上跟我的特務營副營長趙正學了這首詩,所以一順嘴兒就溜達出來了。奇怪的是我本來一直都記得是那個叫杜甫的人寫的,偏偏一到這裡就又忘了。呵呵,軍長到底是軍長啊,總是比俺這個旅長強,就沒有不知道的東西。”
“我看你是沒憋什麼好主意,”譚紹光哼了一聲,似乎還要想再說什麼,卻被外面進來的一個衛士給打斷了。
“軍長,海陽知縣和幾個當地團練頭目外面求見。”
聽到來的是滿清的海陽知縣及當地的幾個團練首腦,譚紹光笑著向陳廷香等人揮揮手告別,然後吩咐衛士,“有請。”
大批的紅軍湧進海陽,除去對各處要道進行了嚴密的封鎖,在各部駐地宣傳自己東進的目的之外,再沒有什麼大的舉動。即使是對已經置身於紅色海洋包圍中的海陽縣城,紅軍部隊在送進去一些宣傳品的同時,也僅僅不過就是派設了一些小規模的監視部隊,似乎是互不干涉。
都說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其實不然。
山腳下,鄉村的土路兩邊,村落的邊緣,散佈著數百里長途跋涉而來的天朝紅軍一個個連隊,除去擔負警戒、餵馬、遛馬計程車兵,除去正忙於為將士們做上難得的一頓熱乎飯菜的炊事兵們,眾多的將士們本該是席地或坐或臥,抓緊時間休息,預備未來可能是極其艱苦和兇殘的大戰。
可惜,由於在兩萬多紅軍騎兵隊伍來到之前,海陽縣從去年開始就陸續湧進了大批由文登、榮成逃難而來的難民,在紅軍將士擬定的營地邊,毗鄰的早都是一個又一個的難民集中地。更叫紅軍將士們感到驚訝的是,五月,這個本當是山清水秀、綠樹成蔭的夏初光景裡,他們所能見到的近處樹木卻都是光禿禿的,地上,除去荒草,難得見到一點的綠色。樹葉兒沒了,野菜沒了,能吃的樹皮也沒了……
無依無靠、背井離鄉的窮苦百姓們,在經歷過逃難和無數次的沙俄兵強盜般的洗劫後,如今都已是兩手空空。無地可耕,無工可幫,除去加入到團練、鄉勇中還能混到一口飯的部分青壯之外,剩下的只能依靠四鄰村民的點滴救濟及乞討度日。
遠遠看去,彷彿是一片片巨大垃圾場,臨到近處,又是散發著種種令人難耐的腥臭氣味,破爛不堪的窩棚群裡,活動著的都是一個個空有一身氣力,如今卻變得骨瘦如柴、滿臉菜色的男女,倒臥著的是一個個在飢餓的生死線上掙扎的老人和孩子們。對於眼前這些突然而至的兵們,他們雖然表示出了恐懼,除去眼神中的恐慌和悽婉之外,他們卻又無一不是漠然處之,不想跑了,也喪失了跑的力量。不時地,窩棚群裡會傳出一陣陣的悲痛的呼號,於是,陰世裡又多了一個在飽經苦難煎熬後離開了這個萬惡的人世的哀魂。
面對著眼前這幕人間的慘劇,原本一路上就都盼望著能夠好好休息一下的紅軍將士們忍受不住了。他們忘記了自己是否該建上一個臨時休息的營地,是否該躺下來好好伸展一下自己早已變得僵直的腰,輕鬆輕鬆麻木的雙腿。破爛的窩棚群中,出現了一個個、然後是一片片紅軍士兵的身影兒,“抓緊時間,要清理乾淨地面,把窩棚能修成啥樣就啥樣,至少要擋風遮雨”,急促的話語,接著是急促的行動,緊繃著的一張張年輕、佈滿泥汗的面孔上,絲毫也看不出有任何的疲憊,只有悲憤。
幾乎大部分連隊的鍋灶前,先是膽怯地,接著是毫無顧忌地圍起了一層層的人群,滿臉佈滿歲月滄桑、行動都困難的老人,虛弱得有氣無力的婦女,還有聞到大鍋裡的飯香就禁不住饞涎連連,不住聲地叫著餓的髒兮兮的孩子們,都把一雙雙渴望的目光,聚集到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