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於他,或許不用如此費盡心機,這些年他若是顛覆夜氏,機會比比皆是。但是她不同,想要她,機會於他來說,從來只有一次。一次,他就抓住了,一輩子,甚至幾輩子,幾十輩子都不放手。無論是誰來奪,都必備三尺青鋒。誰也不行!

容景正想著,雲淺月的手忽然蓋在了他的眼睛上,語氣軟軟地嘟囔,“讓我睡你反而不睡了。不公平,你也睡。”

容景眸光綻出一抹笑意,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與她纖細的手指十指相扣,閉上眼睛,聲音溫柔,“好!”

雲淺月嘴角勾了勾,徹底安心睡去。

房中傳出兩個人纏繞在一起的均勻的呼吸聲,平穩輕緩。

榮王府除了外圍御林軍和烏衣騎的肅殺氣息,府內再無人聲喧鬧。

榮王府迎駕的眾人見到御林軍包圍了雲王府,一個個的都嚇破了膽,但是紫竹林沒傳出動靜,眾人漸漸心安下來。榮王府的世子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攝政王和染小王爺這等陣仗都沒能讓紫竹林裡面的人出來,他們在夜半的冷風中跪了半個時辰,見再沒動靜,都大著膽子起了身回了各個院落的房舍,但再無人敢睡。

夜天逸和夜輕染在前廳中再未傳出聲音。

一夜恍惚而過。

天明時分,雲淺月不用人喊就醒來,睜開眼睛,見容景依然在睡著,她看了一眼天色,收回視線,靜靜凝視著容景。

這樣一張容顏,她從小看到大,百看不厭。

靜靜看了片刻,心便被幸福溢得滿滿的,忍不住慢慢俯身去吻他。

容景每次睡眠都很輕,今日偏偏沉了些,她的唇輕輕貼在他唇上片刻,他依然無知無覺地睡著,她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於是起了心思,輕輕用舌尖一點點地撬開他的唇,落下細密的吻。

容景的呼吸似乎驀地濁重了一下。雲淺月立即驚醒,像只偷了腥的貓,連忙退了回來。她剛離開,容景便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眼中一汪笑意,聲音溫潤好聽,“我竟不知道你有這個喜好……”

雲淺月看他沒半絲惺忪,便知道他早就醒來了,竟然佯裝睡覺,臉一紅,問道:“我什麼喜好?”

容景不答話,忽然翻身,將她輕而易舉地壓在了身下,低頭吻下。

雲淺月連忙伸手退卻,“天亮了!”

“還沒太亮。”容景吻著他,本來清潤的聲音驀地變得低啞,“做一件事情夠了……”

雲淺月剛要反對,可是容景已經不容她反駁,深深地吻住她,如玉的手輕輕一扯,她腰間的絲帶被扯開,絲錦的睡袍滑落,露出滑如錦緞的凝脂玉膚。他的手覆在上面,輕輕撫摸,流連忘返。

雲淺月呼吸窒了窒,頓時紊亂,不多時,纏綿漸深,她被挑起情動,淹沒在情潮中。

鴛鴦軟帳,帷幔搖曳,一室春暖。

昏昏沉沉中,雲淺月想著,今日的奉茶,是不是又要晚了。

奉茶晚了,那是註定的!

一番纏綿,身體疲憊不堪,即便想著奉茶,但也沒力氣起身了。雲淺月埋怨地瞪著容景,但那眸光含水,盈盈脈脈,似嗔似惱,沒有半絲威懾力,相反更是令人心神激盪,我見生憐。容景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柔聲低啞地道:“不想今日再奉不了茶,就別這樣看我。”

雲淺月哼哼了一聲,連氣息都是虛弱的。

容景伸手勾起她一縷青絲,纏在指間,轉了兩個圈,再看著她那一縷青絲一點點從她指尖如花一般地彈開,他眸光含笑,柔聲道:“乖,離午時還早,你睡片刻,我再喊醒你。”

“不信你。”雲淺月吐出三個字。

“信我吧!今日真喊醒你。”容景輕輕誘哄,“你這樣子沒法去奉茶。”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