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腿在呻吟。剩下沒事的男人都在拖屍體,楚智已經沒有精力去檢視他們拖的到底是敵人,還是……

“阿爹!!”孩童的哭聲從右邊傳了過來,楚智看著烈撲到在一具屍體上,他的阿孃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隨著烈的哭聲部落裡的人就像被傳染了一樣,悲鳴聲在空氣中四散開來。男人們紅著眼眶,好像這眼淚永不止境。楚智眼睛澀澀的,明明他一個親人都不在這裡,可是他的心好像被揪痛了,好難受,眼淚撲騰撲騰的掉。

這些人和自己相處大半年,烈的阿爹還給過自己安地果吃。還有那個雷和目,都是沒結婚的年輕人,記得之前他們還笑著說今年要在集會上為自己找伴侶,那種青澀的笑容和驕傲,已經再也……再也看不到了……。

楚智的心裡很難受,真的特難受。那些人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轉瞬間就……

狼部落的首領月的頭顱就放在高臺上,他是被富、旭還有烈的阿爹一起殺死的。月是兇猛的也是善戰的,為了他的頭顱,烈的阿爹死了,富的腿受了傷,而旭的左手幾乎廢了。這場戰爭雖然湖泊部落取得了勝利,可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沒有人會願意慶祝這種勝利。

戰鬥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硬拼,結果狼部落裡的少數人依然突破重圍衝了進來。幸好女人和孩子被安排到了地窖,後來即便男人們也追進來了,可房屋還是被燒了幾家。

安排了死亡人的後事之後,富宣佈讓沒有屋子的人先住在其他人的家中,至於失去男人的家庭,他們以後的食物全部由落的男人們負起這個責任,直到他們重新組合家庭。對於富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

部落裡都散發著悲傷而低迷的氣氛,高山部落的人最後決定回到他們的部落去,畢竟他們的財產和屋子都在那裡,而且還有他們族人的……屍體……。

色就像個小大人,富腿受了傷短期內根本無法自由活動,一切安排都是色這個小小傳話筒。楚智跟在色的身後,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他每次看見烈紅紅的眼睛就覺得難受。這麼小的孩子就沒了阿爹,而且他們家就只有烈一個孩子,男人們是願意和他的阿孃成為伴侶的,畢竟一個孩子的負擔並不重。

幸好升一直在烈的身邊,小孩子之間的友誼有時候比大人的勸解有用許多。部落裡到處瀰漫著被侵略的痕跡,色小心的拉著楚智的手,從地窖出來之後色粘著楚智更緊了,連上廁所色都會跟著弄得楚智鬱悶的要死。

昨天晚上的時候楚智要去大號,結果色非嚷著要跟。楚智不樂意了,虎著小臉:“我恩恩很臭,你跟什麼跟啊!”

“楚智乖,色就看看不說話的,你可以放心恩恩。”色那樣子簡直把他當做無理取鬧的孩子,弄得楚智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丫的,你看你死命的看,有本事你就一直盯著好了。最後……楚智放棄了大號,他怎麼說也是一個有文化素養的孩子好不好!!

不過,經過這次戰役,這孩子也在戰爭中被迫成長起來。那認真執著的雙眼,總是時不時的露出堅毅的神情。楚智一直覺得萬分的幸運,幸好富沒事。楚智不停的默唸著,跟著色來到信的家中。這幾天都是由貴煮好飯,然後讓色送過來。

信的屍體已經和其他人埋在了部落不遠的小樹林了,信的妻子幾乎每天都跑過去,她也顧不上孩子們哭泣的眼淚。今天去的時候,意外的信的妻子居然在,這個平時兇悍的女人臉上很憔悴,才幾天功夫就瘦了一大圈。

“以後不要再送來了,明天開始我會煮飯給孩子們。”女人摸著三個孩子,苦笑著。“信是勇士,他也希望我們能夠堅強。”

“不。”楚智走上前一步,堅定的說道:“信他不光是勇士,他還是英雄。因為有了信叔,我們才能站在這裡和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