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你說的勇氣可不要像猛張飛有勇無謀。”

“屁話。我給你說,我一直都堅信,不管怎麼樣,人是善良的,社會到處都充滿了光明,掏出心來對所有的人,人們就會真心待你,就可以實現人生的價值,實現自己的理想。”

水生緊接著舒朗的話說:“社會是極其複雜的,人心難測,需要處處提防,有時還要主動算計別人才可以立足,才可以實現自己的價值。就像潘曉說的‘人生的路怎麼越走越窄’,現在我倆爭論沒有必要,都是空洞的爭論,打賭,二十年後再在這裡相聚,看看誰是成功者。”

都是學生般幼稚的、空洞的理想,碰撞到了現實的生活。對與錯,成功與失敗,生存與滅亡,誰能說得清,究竟誰站在了都不願意佔領的陰暗面,誰能說得清。

“舒朗,你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凡人,能做出不平凡的事來。常自豪的說,世上只有自己左手和右手的掌紋指紋完全一樣,恐怕也只有你自己做夢能夢到日月星宿,夢到遙遠的浩瀚的夜空星團的衝突,夢到閃著耀眼藍光的星河墜落下來,形成離地千尺的大河,夢到火山爆。有這樣的先天素質,像你這樣做事,也會被揮霍掉了。”

“有本事你也做夢啊。”舒朗沒好氣地回應他。

話不投機,只是因為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在即將推開社會這個大門時,是陽光迎面,還是凝重的迎擊,兩個人有著不同的理念,爭論變得毫無意義,不如就像水生說的,讓二十年的實踐去證明吧。

“人生的路怎麼越走越窄?”那個時代人生價值爭論的焦點,如果這是一個現實問題,那麼舒朗會說,出這聲感嘆的潘曉走路時,心裡沒有裝著陽光,水生會說同一條路要看怎麼走,潘曉不會走。

兩人無語,都不願意讓這個話題劃傷兩人的友誼。

蛐蛐們不甘寂寞的高唱起來,遙遠的蛙鳴也聽得格外清楚。忽然一聲長長的口哨傳來,要知道,這種聲音在那個時代,每時每刻都會挑動人們的神經,長頭、蛤蟆鏡、花條紋喇叭褲、一嘴髒字的形象立即就會浮現出來。

兩個這樣形象的人來到舒朗、水生面前。

“嗨嗨!你,還有你,知道嗎,知道趙琳、張山嗎?”

這兩個名字在當地叫得很響,因為這兩個名字代替的是結夥打架、勞改判刑。

“身上有錢嗎?哥要抽菸。”

不能說不害怕這兩個名字,只是舒朗和水生心裡正不痛快著呢,誰也沒在乎來人是誰。

“吆——還沒嚇尿褲子。”

“嚇得沃下了。”

說著一人推一個。

舒朗和水生都被推了一個趔趄。

舒朗的火氣遏制不住了,當對方的手再次伸過來時,舒朗一個側身,反架住來拳,手臂反轉朝對方面門抓去,一晃過後,手肘回擊對方軟肋,腳下使絆。那人瞬間摔出兩米開外,捂著肋骨直哎呀。舒朗用的招式是“犀牛望月”。

與此同時,水生也動了手,用的是“青龍探爪”,撥開對方來拳,另一隻手迎擊對方面門,一晃之間,鎖住對方喉嚨。

“小生,快放手,你要他的命嗎?”舒朗一把分開水生掐著對方喉嚨不鬆開的手。

“對他們就要逮住蛤蟆捏出尿來。”水生恨恨的說。

“哎,你這個人,要學會寬容,不要動不動就下死招,害人害己。”

水生點點頭,“是啊,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不過有時付出一點點的自殘,為的就是更大的收穫。”

“好了好了,回我家住吧。”

舒朗領著水生回了家。

這一夜,舒朗講了自己的夢,水生沒有講。

第二天,舒朗送水生來到火車站,舒朗替水生揹著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