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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寒輕描淡寫地俯視著皇帝，負手笑道：&ldo;當時不知道，後來也許是隱隱察覺到了。只是太子殿下不敢承認罷了。&rdo;

第174章

裴宣先前為了避開天家父子對峙的場面，特意退出了養心殿。

他站在廊柱旁邊，凝視著前方沉沉夜幕，天邊星斗閃爍，宮內並沒有雞鳴犬沸之聲，也沒有人聲嘈雜，顯得格外的冷寂瘮人。

只是裴宣卻也習慣了這樣清清冷冷的，畢竟永寧侯府從來也是如此。

夜風自臉頰上掠過，裴宣不知不覺回想從頭，好像他這半生，都像是在這樣孤寂的暗夜裡行走一樣，除了……

&ldo;裴大哥!&rdo;那少女天真爛漫地向著他走來，兩隻眼睛裡帶著笑，面上笑容如同艷陽天氣，明媚而嬌艷。

裴宣定了定神。

不知過了多久，遠遠地看見太子殿下趙雍從廊下走過，裴宣轉過身，向著趙雍行了個禮。

趙雍打量著他，卻並沒有說別的，只道：&ldo;裴指揮使，有勞了。&rdo;

裴宣欠身道：&ldo;請太子見諒。&rdo;

趙雍本已經走開一步，聞言回頭：&ldo;見諒?&rdo;

裴宣道：&ldo;平妃娘娘的事情，皇上下旨密查，臣也不敢向殿下透露。&rdo;

趙雍點點頭：&ldo;那麼，玉笙寒的事呢?&rdo;

裴宣道：&ldo;玉姑娘的事情，我原本也是保密的，只不過……不知皇上從哪裡聽到了訊息，皇上親自問我，我也只得如實稟奏。&rdo;

趙雍眯了眯眼睛：&ldo;原來如此。&rdo;

太子並沒有多說什麼，一路往平妃的宮中而去。

裴宣目送他離開，半晌微微一笑，緩步向養心殿而來。

來至殿門外，轉頭看時，皇帝已經不在，只有幾個內侍站在一起，不知在說什麼。

裴宣認得是皇帝貼身的太監們，不由問道：&ldo;公公們怎麼不在裡頭伺候皇上，難道皇上已經安歇了?&rdo;

其中兩名太監行禮說道：&ldo;侯爺有所不知，方才有個面生的公公扶著皇上，皇上跟他也極親密，還叫我們退了出來，大概是隻要那兄弟伺候罷了。&rdo;

另一人笑道：&ldo;見他長的倒是出色，只不知是哪裡升上來的，咱們竟都不知道，也沒見過。&rdo;

裴宣&ldo;哦&rdo;了聲，邁步正要走開，突然又停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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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之中，玉笙寒跟老皇帝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眼見皇帝臉色從白轉青，顯然自己方才所說的話戳中了皇帝的痛處。

玉笙寒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皇帝恨怒交加的表情，這個人高高在上，能拿捏世間每一個人的生死，他也渾然不把人命看在眼裡，輕飄飄地一句話就可能徹底毀掉一個人的所有。

現在他終於也體會到被毀掉所有的感覺，並且為之深深恐懼起來。

&ldo;難得，皇上也害怕了?&rdo;玉笙寒笑問。

老皇帝眼珠轉動：&ldo;你……若真的這麼做，你將成為……千古罪人。&rdo;

&ldo;我本來可以成為一個尋常的婦人，跟皇上你方才說的一樣，只貪圖夫君給的情情愛愛，過自己的小日子。但是你毀了這個機會。&rdo;

玉笙寒笑的冷冽入骨：&ldo;何況若論起罪人，你才是罪魁禍首。何況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只怕進不了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