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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制錦坐在圈椅上，垂眸嘆了聲：&ldo;今兒在靜王府，玉笙寒告訴了我一件事，讓我轉告你，是有關側妃的……據說事關重大，你聽不聽?&rdo;

七寶一愣：&ldo;真的嗎?&rdo;

張制錦淡淡道：&ldo;我也不知道。你不聽，我就忘了便是。&rdo;

&ldo;我聽我聽，你快說。&rdo;

&ldo;你過來我才說。&rdo;

張制錦向著七寶一笑，眼中竟流露幾分狡黠。七寶猜不透他的話是真是假，但如果是關於周蘋的，倒是不可以等閒視之。

七寶回頭看看門口，終於遲疑著走前了兩步。

還沒走到桌邊，張制錦已經閃電般出手，握著她的手臂將她輕而易舉地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順勢抱在了膝上。

&ldo;大人!&rdo;七寶低呼了聲，忙縮著脖子說道：&ldo;你說過要告訴我的。&rdo;

張制錦道：&ldo;當然要告訴你，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卻先跟我說……你在那紙上寫的，是什麼意思?&rdo;

他果然還惦記著這件事。

七寶的目光瞥過地上的碎紙，垂死掙扎地問：&ldo;我、我寫什麼了?&rdo;

張制錦低頭，在她耳畔低低地說了那兩個字。

七寶渾身一震，張制錦瞥著她的臉色：&ldo;你以為沒寫完，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我只問你，你從哪裡知道的?&rdo;

&ldo;知道什麼?&rdo;七寶的聲音有些發抖。

&ldo;知道……那首詞我是給誰寫的。&rdo;張制錦回答。

七寶聽了這句，心頭突然極冷，她抬頭看向張制錦：&ldo;真……真的是給她的?&rdo;

近在咫尺，張制錦清晰地看到她眼中浮出的傷感之色，就像是秋日湖上起的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纏纏綿綿，悵惘而感傷。

見張制錦不回答，七寶重新又問：&ldo;真的、是四奶奶嗎?你喜歡她、當初在清溪邊上你見的人是她?!&rdo;

聽了七寶後面一句，張制錦的臉色微變。

他重新審視般地看著七寶，緩聲問道：&ldo;你怎麼知道?&rdo;

七寶不言語，眼中的霧氣卻迅速轉濃，最終從霧氣變成了淚珠。

&ldo;莫非是那天……你看見了?&rdo;張制錦發現她淚光盈盈，聲音略放的溫和了些。

張制錦所寫的那首《生查子》，&ldo;溪邊照影行，天在清溪底……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rdo;，卻是因為見了七寶流連湖畔的影子所寫。

可當時張制錦只以為自己看見了七寶，但沒想到，七寶那會兒也看見了他。

七寶雖有時候天真，但實則極為通透，會猜到那首《最高樓》寫的誰人也不足為奇。

一念想通，張制錦心頭釋然。

七寶雖然竭力讓自己不出聲，但淚珠卻像是代替她的話一樣，一滴滴從眼中滑落出來。

&ldo;不許哭。&rdo;他皺皺眉，攏在她腰間的手略微收緊。

七寶吸吸鼻子，啞聲道：&ldo;是，我看見了。&rdo;雖然竭力隱忍，但一時半會兒哪裡停得下來。

張制錦頓了頓：&ldo;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就哭的這個樣子?&rdo;

七寶低著頭，心中閃過的卻是上巳那日在溪畔所見，以及後來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