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哭得天昏地暗。有時候,左箏沒這樣依賴自己了。王勤心裡蜜甜,攬著左箏坐到一邊,把剛才和上官亨商量的事講給她聽:“剛才我和上官已經商量過了。要解決這件事,首先就要把世靜的婚事先訂下來。木茵在江北的時候受了驚嚇,一直病著,前陣子聽說上官氏讓滅族,更病得重,怕是不行了。”

“你的意思是讓上官娶世靜?”那可是填房?況且上官前頭有兒子不說,又才大孝,也來不及啊!

左箏很不情願,繼母不好當,再說嫁人當填房,那可從來是庶女的差事。世靜……她怎麼這麼命苦啊?

王勤好久沒和左箏這麼平心靜氣的對話了,她說什麼臉上都是笑嘻嘻的。左箏看得生氣了,這才往下說:“我又不是真要這麼做!我的意思是讓你明天把這話說給世雅聽。”

說給世雅聽?

左箏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這個法子好!與其讓外頭人亂猜,不如弄成世雅和太子為了解決世靜和流言,一起做下的套!如果能讓兩個人藉此說上話,就更好了。只是:“那以後嗯?”

一想起那個穆側妃,左箏的火就一拱一拱的。

“夫人,先管管為夫好不好?”進門大半天了,連衣服還沒換嗯。左箏澀然,趕緊陪王勤進了淨室,洗漱更衣出來後,王嬤嬤早把湯盞送上來了。

一盞鮮果銀耳羹,湯汁清亮粘稠,銀耳入口即化。熬燉了沒有三個三個時辰也有兩個……王勤看看左箏那邊鋪床疊被的模樣,覺得嘴裡這盞湯羹既甜得厲害,又似乎馬上要苦得入肺。

淨口後,坐到床邊,左箏低身給他脫鞋褪襪。低眉順眼的解了自己衣裳,慢慢爬進裡床。王勤吹滅了燈,放下幔帳後躺下。左手邊就是左箏,動動手腳就能碰到,可王勤今天卻不敢亂動一下。睜著眼睛看著帳頂,直到左邊漸漸有了動靜,軟軟的身軀貼了過來……

“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也許咱根本辦不到嗯?王勤此時很想嘻皮一下,可是嗓子偏偏啞了,說三個字都澀巴巴的。身上僵得象塊鐵!

“……以後,不要再讓我難過,好不好?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再也不理你。恨你一輩子,永遠恨你,討厭你!”說得深苦,滾燙的眼淚流進王勤的衣襟裡,灼得淚落處象火一樣在燒,刺得骨痛入髓。反手緊緊的把她抱進懷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狠心?為什麼要讓鳶兒給我臉色看?你從來沒有送過我東西,為什麼給她?她要害我,你為什麼連問也不問?還瞞著娘給她送傷藥?我死了你是不是很高興?我是給你王家生孩子啊!為什麼差點死了都不見你來看我,反而天天陪著她?我就那麼不如她嗎?既然我不如她,你回頭來找我幹什麼?你乾脆把我休了,扶正她,豈不更好?”

“王勤,我恨你!我恨你!”恨得想咬死他,一口咬死他!

肩胛上左箏咬得深極,可王勤卻半點不覺得疼,只是心裡痛得厲害,為自己曾經的無知剛愎。不敢回憶曾經的種種,若是左箏當時真的死了,自己才知道鴛兒那個賤婢到底是何等惡毒該怎麼辦?那麼全心全意想著王家念著自己的妻子,死於自己一時貪花好色的無知偏寵,自己該怎麼辦?殺了鴛兒,還是殺了自己?可殺了又管什麼用?她屈死了!

按著世雅說得那樣,再娶一個,打著左箏用血肉煉就的清明,對別人好?左箏就真的白死了!

“表姐說我不知足,可我寧願象她那樣,從開始就知道郡王不是她一個人的,只要郡王給她正室的體面,讓她能保護姨母和世靜,她就滿足了。哪怕心裡酸得厲害,可只要想到母親妹妹終於在賀家安穩了,心裡總是甜的。況且郡王待她很好,她身上利便的時候,從來不再姬妾房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