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屈不撓。可是這些在太初的口中,似乎全無價值。在太初那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意志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李察不知道,那他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迷迷糊糊之中,李察本能地想,如果是那個男人,他會怎麼辦?恍惚中,李察彷彿又看到歌頓站在面前,那個男人同樣留著短鬚,以同樣的姿勢在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短鬚。他彷彿聽到了李察的問題,於是轟然大笑:“我會把那傢伙的屎都打出來!”

聽到如此霸道的一句話,李察不禁熱血沸騰,可是他旋即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沒有能力把太初的屎打出來,那又該怎麼辦?

“臭小子,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想想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沒用!你老子我,可從來沒這麼沒出息過!”歌頓不屑地道。

可是實力確實相差太大了,大到根本無法彌補……而且,只有意志、勇氣和恆心,難道真的不夠嗎?李察迷糊地想。

“那傢伙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我們阿克蒙德,戰死從來不是恥辱!你老子我每次大戰時,必然站在最前方!這都做不到的話,還當什麼頭!”

對啊!李察霍然醒悟,為什麼太初說的就一定是對的?自己不是同樣傷到他了?

一想通這個,李察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他努力張開眼睛,向前方望去,可是視野中只有深沉的夜幕,只有星空,只有雙足飛龍的碩大頭顱,卻哪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李察努力睜開眼睛,向夜幕深處望去,終是一無所獲。

他這才意識到,那個男人,終還是去了。

或許將來,李察還會找到他的痕跡,不過那就是要在世界的最深處了。李察甚至不知道,以太初的能力現在能不能抵達世界的最深處。

歌頓即使走了,也還能夠以這種方式指引李察的方向。每當迷茫時,李察總會想,那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做。不知不覺間,李察留起了短鬚,學會了歌頓的習慣性動作,卻猶不自知。

直到此時,李察才稍稍理解了伊蘭妮的一些心事。李察已經瞭解到永夜森林當年發生了什麼,知道了伊蘭妮為何會如此痛恨歌頓,以至於寧死也不肯去見他一面。而現在,李察卻觸控到了母親心底的另一面,為何小時候每次說到父親時,她總是那樣的驕傲。

雙足飛龍在夜幕下疾飛著,越飛越遠。

而在深藍之頂,太初正一個人站著,鉛雲此刻就在他頭頂不遠的地方。

他看著李察遠去的方向,良久良久,才沉重地嘆了口氣,自語道:“老師,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嗎?怎麼說呢,確實不錯,呵呵……”

夜已深沉,太初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他在等著蘇海倫的敵人,他知道,它們很快就該來了。

雖然老師寢殿的秘法禁制可以起一陣子隔絕作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先是他們這些完整傳承了深藍冥想術的學生,會自規則的共鳴中聽到老師沉睡的資訊,然後就是老師的敵人們。

愚蠢的虛骸因私念破壞了“永珍之鏡”的無盡位面幻象,於是一切都提前了。

能夠成為蘇海倫的敵人,相比之下,之前的陰影超級軍團簡直是小菜一碟。

此戰之後,太初知道自己的結局多半是什麼。可是他並不在乎,其實在蘇海倫的學生中,並不是只有李察一個無所畏懼。

他甚至有點慶幸,在進入已過無始之境前,出於現在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的念頭,在深藍弄了一個座標。那在當時是完全多餘的,他踏入已過無始之境,回溯時間的源頭,血脈的本初,自有自永,一切過去都只是干擾。

不過現在他似乎明白了這一切的意義,原來是為了回到這一點上來。

此時此刻,太初覺得自己應該心情很複雜。他的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