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孟侍郎那裡;也給徐氏這裡準備了禮。

孟侍郎雖致仕;卻也兒孫在官場上;多一份人脈關係總是好的。

徐氏這裡送出的東西之外;除了絲綢、檀香扇之類;自也要帶些黃白之物。

沈瑞想著劉忠自言“喜讀儒書”;便道:“船隊那邊沒聲張;又不是這邊故意怠慢;劉忠應不會記恨。不過如今既曉得了;早rì補上一份也好。他是個愛讀書的;為人也頗風雅;祝表哥不是送來幾盆玲瓏石盆景麼?三哥可以送那個做賠禮。”

沈全點點頭;隨即想起正事;看著沈瑞皺眉道:“瑞哥向來懂事;這回怎失了穩重?既知對方是中官;怎還敢與之相交往來;理當避而遠之。”

沈瑞無奈道:“本是無意碰上;對方又有心相交;若是避諱太著痕跡;說不得反而得罪人。”

雖說在宮廷裡生活的人都不會太單純;可劉忠身上還真看不出什麼yīn沉的地方。他也沒有跟大家擺架子;就像一個孤單的小孩;羨慕一群小夥伴;湊上去想要融入;說話都陪了小心與隱隱地熱絡。

沈瑞雖知道中官身份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面對這樣的劉忠;也狠不下心來拒絕他的親近。

對於明朝的太監;後世廣被人知的委實不少;有“三寶太監”鄭和、有為了回鄉省親帶來亡國之禍的王瑾、有正德年間“八虎”;有“九千歲”魏忠賢。

這個劉忠;還真是不曾聽聞;便也少了幾分忌憚。

何泰之見沈全責怪沈瑞;忙道:“全表哥不用擔心;這劉忠認識我爹;也知道六姨父;不會為難我們的。”

沈全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中官也是人;熟人總比生人好。

不過他還是勸幾人道:“雖說那劉中官年歲不大;可畢竟不是尋常少年;卻不過面去小心應付一下還罷;切不可深交。交好時什麼都好說;要是因這個那個惱了;誰曉得會如何;到底需小心謹慎。”

何泰之與沈珏兩個心中都不以為然;不過見沈瑞點頭應了;便也跟著應了。

沈珏後知後覺;才想起沒看到沈琴;起身道:“我去瞧瞧琴哥;他說好了晚上也要去甲板上耍的;卻是沒去;不會是哪裡不舒坦?”

聽他這麼一說;沈瑞、何泰之也露出擔心。

沈全攔下道:“不用急著過去;琴哥沒事;是珠哥過去給琴哥、寶哥兩個講四書;琴哥才沒去甲板上……”

這一rì;就像個分水嶺。

每rì晚飯後;沈瑞、沈珏與何泰之都到甲板上轉一圈;劉忠每天也下來。

幾個人湊到一起;或是跟著沈瑞練拳;或是天南海北地胡謅;倒是越來越投契。

劉忠表現同尋常士紳少年並無不同;又博覽群書;提什麼都能講出一二三四來;使得沈珏、何泰之倆敬佩不已。

何泰之向來以自己九歲過縣試為榮;可認識劉忠後;反而開始羞愧自己沒有信心去應府試。只覺得自己同博學的劉忠比起來;淺薄的像的不知書的粗人;懊惱的不行;連兩人之間差了四、五歲之事都忘了。

沈瑞則是在同劉忠的相處中;一rì比一rì詫異;並非詫異他的素養與博學;而是詫異他的xìng子如此開朗敦厚;絲毫不見yīn暗面。

對於尋常少年來說;這樣xìng子是正常的;可這劉忠良好的出身教養與現下的身份如此矛盾;只能說明一個結果;那就是他不是正常途徑入宮。

宮廷內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