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公爵大人!”

一個身披灰色斗篷的男子快速從市政廳跑出來,來到兩人面前,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執法官沐風。聆月已經聽說了戰爭的起因,本想痛斥他一頓,可是看到他連日來為了守城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眼圈發黑,眼中佈滿血絲,整個人消瘦了一圈,於心不忍,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了,洛兒還好嗎?”

“大主教!”沐風翻身跪倒,滿心悔恨的低著頭,說道:“大主教,沐風辜負了您的期望,是我擅作主張,打草驚蛇,反而使我們受制於敵人!大主教,沐風有罪,請大主教治罪!”

“起來,”聆月上前扶住沐風,將他緩緩的扶起,平靜的問道:“洛兒還好嗎?”

“她……很好。”沐風的臉上仍然難掩羞愧,眼中掛著淚,低著頭不敢面對聆月的目光。

“那就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平安。”聆月輕輕的拍了拍沐風的肩膀,語氣溫和的說道:“不要怕犯錯誤,只要敢於正視它,再大的過失也可以彌補,只有一點——生命是不能重來的,所以好好照顧身邊的人,不要再留下任何遺憾。”他說完,鼓勵的對沐風點點頭,和公爵走進了城堡。

“去稟告陛下,說我和大主教來了。”門口計程車兵聽到公爵的吩咐,一欠身,轉身往裡走,聆月從後面叫住他:“等一下。”他回頭對公爵說道:“陛下那邊不著急,我現在擔心小雪的病,我們先去看看她吧。”公爵贊同他的建議,兩人轉身上了旁邊的樓梯,來到市政廳三樓,在一間紅木門前停下來。

公爵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來回應,門開了,Nauio。Lee出現在兩人面前,他的表情憂傷,眼神空洞,顯然是長期憂鬱所致。當他看到站在公爵旁邊的聆月的時候,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驚喜的表情驅散了憂愁,希望似乎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他連忙把兩人請進屋,帶到小雪的床邊。

床上的小雪昏睡著,身上蓋著淡藍色的被子,小臉憔悴而蒼白,雙唇發紫,口中不時的吐出幾句含糊不清的話,似乎在叫著誰的名字,奄奄一息的樣子令人心痛不已。

“我們撤離的時候她在海上受了風寒,病的越來越重,總是說心口疼,胸悶氣短,先前的藥吃下去也不見起效。等我們到了格蘭丁堡,本以為能夠安定下來,讓她好好休養,可是沒想到,又傳來烈兒失蹤的訊息,小雪她一聽到這個訊息就暈倒了,我們想盡了辦法,也不見起色,好在你來了……”Nauio。Lee滿面愁容,歲月的風霜令他失去了往日盜賊領袖的風采,更像是一個為妻子與兒子憂心牽掛的老人——當然,他也的確已經是年近花甲的人了。一邊是帶隊出征卻從此杳無音訊的兒子,一邊是病體沉重眼看將不久人世的妻子,他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無助與淒涼,而聆月的到來成為他最後的希望。

聆月在床邊坐下來,摸了摸小雪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熱。他又試了一下她的脈搏,脈搏微弱而遲緩,她身體的虛弱程度比聆月想象的還要嚴重。

“單憑藥物恐怕無法救她,”聆月站起來對兩人說道。Nauio。Lee和公爵面面相覷,問道:“那怎麼辦?”

“請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在外面等我,我要為小雪向女神祈禱。”

兩人點點頭,走出了房間。Nauio。Lee留戀的望了一眼妻子,將門輕輕的關上。屋裡靜靜地,只剩下了聆月和小雪兩個人,聆月面對著小雪跪下來,雙手抱拳緊貼胸前,垂首閉目,口中唸唸有詞。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一束光忽然從視窗射進來,灑在小雪的床上,將整個屋子照的金碧輝煌,金色的光芒下,小雪的臉寧靜而安詳,臉上漸漸恢復了一點紅潤,雙唇的紫色慢慢的消退,變成了淡淡的粉色,呼吸逐漸勻稱起來。

“感謝吾神庇佑,願您的恩澤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