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張恪頓時一瞪眼睛,怒喝道:“你來湊什麼熱鬧?”

“什麼叫湊熱鬧,人家可是效仿古人。”

“誰?”

“緹縈救父啊!”張羽珍彎著新月一般的眼睛,笑道:“王爺,真沒有想到,你的旗號剛打出來,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這個丫頭片子實在是膽大包天,張恪無語地搖搖頭:“成了,已經有人去救你爹了。老實跟在本王的後面,要是從哪飛來弓箭子彈啥的,在你的臉上留下傷疤,那可就成了醜八怪了!”

“討厭,不許拿毀容嚇唬人家。”張羽珍嘴上埋怨,可是還是乖乖跟在了張恪身後,彷彿他的影子。

城中的叛軍快速瓦解冰消,不過有一處卻大不相同,那就是巡撫衙門。

原來華成志留下了心腹叫做肖三,只等著刺殺張恪成功。就立刻逼死張宗衡,把罪過推到張宗衡身上,他們好趕快逃跑。

肖三一直在焦急地等著,足足過了一更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砰砰砰!

亂槍總算響起,他一躍而起,一頭衝進來書房。

“張宗衡,不用大爺送你了。趕快上吊吧!”

此時張宗衡已經換好了三品官府,烏紗帽,大紅袍,青緞的朝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肖三剛跑進來,見他這個德行,給嚇了一跳。

“行啊,臨死還收拾這麼幹淨。不愧是文官,就是不一樣。”

啪!

張宗衡突然抓起啦硯臺,狠狠一拍。接著老頭鬚髮皆乍,好像要吃人,竟然嚇得肖三倒退兩步。

“你,你發什麼瘋?”

“本官倒要問問你,想死想活?”

肖三眼珠一瞪,罵道:“老東西,你弄清楚沒,要死的人是你!”

“哈哈哈!”張宗衡仰天大笑:“糊塗蛋,你現在還不明白嗎?安東王大兵壓境,就憑你們的那點小人伎倆,能騙得過安東王嗎?”

“怎麼不能,他又不知道城裡落到我們手裡?”

“哈哈哈,蠢材,本官告訴你,老夫的兒子早在你們發動叛亂的時候,已經跑到城外,早把訊息報告安東王了。”

這話倒像是雷霆一樣,落在肖三的頭上。

“你,你胡說!”他的舌頭都不頂用了。

“哼,老夫哪裡用得著胡說,你去問問家人,公子是不是被俘了?”

張宗衡說完,竟然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端起小酒杯,一口喝乾。肖三咬咬牙,一轉身出去,沒多大一會兒跑了回來。

這一次他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刀,上面還滴著鮮血,狀如地獄爬出來的小鬼,猙獰可怖!顯然他問清楚了,果然公子跑掉了。他氣得幾乎發瘋,一刀砍了家人洩憤,轉身又衝進了書房。

“張宗衡,三爺就算是死,也要先殺了你,讓巡撫陪葬,三爺這輩子也夠了!”

張宗衡眼皮沒挑,手裡還端著酒杯,冷冷笑道:“好啊,你就殺了本官,朝廷不追究罪過,安東王會放過你嗎?何止你一個人,你的家人,親戚,朋友,總而言之,只要扯上關係的一個都跑不了。為了一個老頭子,搭上那麼多條命值得嗎?”

肖三硬生生止住了腳步,氣喘如牛,他也不算傻,既然張恪提前知道了大同的情況,華成志肯定是死路一條,作為心腹手下,他也難逃一死。

“張宗衡,橫豎是個死,你不用廢話了!”

“呵呵,我要是你,就會立刻放下刀子,化妝成老百姓,逃出大同。眼下陝西,甘肅,各地都是亂兵,只要逃出去,哪裡都能活下去。可是執意殺了老夫,朝廷上窮碧落,也不會放過你的。一線生機就在眼前,你看著辦。”

張宗衡語氣輕鬆地說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