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報告,說道:“啟稟經略,卑職已經在張僉事的協助之下,借來了足夠的糧餉,軍心歸附,稱頌朝廷盛德。此外卑職已經差遣人員清查煽動鬧餉的罪魁禍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真辦成了!

在場的文武全都一臉吃驚的看著洪敷敎,熊廷弼明明下令不準各衙門幫忙,而且還限期三天,大家都以為洪敷敎有了麻煩,結果僅僅兩天時間,就把事情辦成了,真是本事不小!

聽到了洪敷敎的話,熊廷弼臉色更黑了,他只是在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說別的。

這時候黃子喬突然站了起來,笑道:“熊大帥,卑職身為御史,剛剛到遼陽,就恰逢鬧餉大事,卑職不敢怠慢,連夜調查,發現了一些問題,想要向大帥稟報!”

“嗯!說吧!”

“是,大帥,士兵鬧事源自變質糧食,卑職已經調查了其餘各營,糧食雖有些陳舊,但是不至於成了五彩米,甚至吃死人!卑職以為問題應該出在領兵的李光榮身上,恰巧李光榮在糧食到達之日。就率領家丁親隨前去巡邊,實在是動機可疑,懇請大帥下令,將李總兵調回遼陽。好好問一問,倘若不是,也好給他洗刷冤屈!”

怎麼可能不是!

在場沒一個傻子,老李這下子可要完蛋了,被御史盯上還有好下場嗎!尤其是黃子喬二甲進士出身,有著深厚東林背景的言官,他要是咬誰。後面多少同黨都會幫他搖旗吶喊,想想就不寒而慄。

目光刷的一下都落在了熊廷弼身上,李光榮領兵打仗都不算突出,但是溜鬚拍馬卻是功力過人,他四十好幾的人,竟然要拜剛剛五十的熊廷弼做乾爹。雖然熊廷弼還要老臉,沒有答應,但是李光榮卻侍奉殷勤。

要不是熊廷弼迴護,張峰一案的時候。李光榮就完蛋了。

這時候熊廷弼也十分為難,看了看左右,恰巧巡撫薛國用又請了病假,剩下的文官之中只有監軍閻鳴泰和自在州知州左旭。閻鳴泰和熊廷弼都是萬曆二十六年的進士。官位卻天差地遠,老閻心中有怨氣,低頭裝睡。至於左旭更是膽小怕事,根本不敢出頭。

熊廷弼暗暗咬牙。還要親自出手!

他冷笑一聲:“黃御史,鬧餉的事情李光榮難辭其咎,可是軍糧批次眾多。產地各異,難免有些腐爛變質,眼下局勢吃緊,還是等李總兵巡邊回來,再行處理吧!”

黃子喬絲毫不買賬,眉頭一挑,大聲說道:“熊大帥,治軍貴在嚴謹二字,李光榮有貪墨的嫌疑,本官身為御史,斷然不會允許軍中有此等害群之馬!懇請熊帥立刻下令,調回李光榮!”

“黃子喬,你不要太過分了!”熊廷弼厲聲斥責,暴喝道:“你不過是一個新來的御史,連情況都沒弄清楚,就敢大放厥詞。別以為本官不清楚,是誰慫恿你的,你們結黨營私,不顧軍情大局,本官身為經略,一定要彈劾你們!”

熊廷弼說著,把目光落在了洪敷敎身上,很顯然他已經把這兩位打成了朋黨。

放在一天之前洪敷敎或許還有猶豫,可是如今洪敷敎卻一點也不怕,因為他手上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

昨天張恪從沈青煙那裡運來了糧食,順便他把金萬貫許諾的賬本清單運了回來。金萬貫也算是一個妙人,竟然在裡面附上了一封信,把軍餉的事情寫了出來。

洪敷敎心中有數,微微笑道:“經略大人,洪某從來不敢冤枉任何人!給李光榮運去的軍糧本是上好的江南米糧,和其他各營一樣。可是突然變成了腐爛的糧食,真正的好糧食卻失去了蹤影,這難道不知道懷疑嗎?”

這幾句話頓時嚇得在場文武臉色大變,難道李光榮竟然喪心病狂地盜賣軍糧!這可不是失察之罪,而是要掉腦袋。

閻鳴泰頓時把老眼睜開,吃驚地問道:“洪大人,你說的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