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御書房!

正如趙太傅的性格,他耿直學究,平日裡脾氣性格還算隨和老實,但若是讓他忍無可忍,他絕對能鬧到御書房。今日那崔茗甄大鬧,他如何看不出來?

趙太傅直接衝進御書房,把那入宮令牌甩在皇上的御書案上,將正在批閱奏摺的皇上弄了一愣,如若是他人,別說是腦袋搬家,對皇上大不敬滿門操斬都是可能。但對於這個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的趙太傅,皇上卻也沒轍。

“老臣參見皇上,老臣無能,願告老還鄉,將這尚書房太傅及學士院首座讓給賢能之人。”乾瘦的身子發抖,下巴上的銀色鬍鬚亂顫,就連那長長的白眉也一動一動。

平日裡嚴肅不苟言笑的皇帝都被逗樂了,“這是誰得罪太傅了?”整個大鵬國敢喝他摔桌子的也許只有這位耿直學究的老臣了。

而後,趙太傅將今日在尚書房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知,皇上勃然大怒!

……

御書房。

皇上面色鐵青地坐在御書案後,一拍桌子。“瑟兒,你如何解釋?”

李清瑟渾身一僵,很是尷尬。

今天在尚書房發生的一切確實不合身份,今日確實是她錯了,她不該動手揍那崔茗甄,莫名其妙的一天,就發生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事,連她自己也解釋不了。

其實並非是無法解釋,而是不想正視罷了!

“說話!”皇上怒,一拍桌子。

李清瑟深深低著頭,“父皇,都是兒臣的錯,對不起,讓您失望了。”她很誠懇的道歉,絕無摻假。她是個明理的,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比誰都清楚,就如同此時。雖然皇上震怒,但現在為止都不讓她跪,也許是因為她的身份吧。

她不是皇上的女兒,而是他救命恩人,皇上對她一向是好的,加之之前對皇上的種種幫助,如今……她定然是讓皇上失望了。

“你錯在哪?”皇上的聲音更厲,渾身散發出威嚴的氣質,彷彿能將人活活壓死。

李清瑟苦笑,錯在哪?錯在認識李清睿吧,錯在因為聽見崔茗甄一次次強調要嫁給李清睿所以煩躁。及時崔茗甄不說,她也知道李清睿總有一天要娶妻,只不過自欺欺人地不去想拔了,但那廝卻一次次地強調,最終……她方寸大亂!

“兒臣錯在,失了皇家公主的威儀,沒有隱忍的肚量。”她就事論事。

聞此,本來震怒的皇上卻不是那般生氣了,還覺得這五公主確實奇特。如若是三公主或者四公主被他如此教訓,想必早跪倒在地哭成一片,但這五公主卻直挺挺站著,除了一絲沮喪全無懼意,很認真的回答還略帶賭氣。

“那你知錯嗎?”皇上的心軟了幾分。

李清瑟點了點頭,而後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皇上忍不住失笑,“你這是知錯還是不知錯?”

李清瑟抬起頭,無喜無嗔,十分平靜認真。“兒臣知錯,知道沒了公主的肚量竟不顧周圍大鬧尚書房,又動手揍了重臣之女。但,兒臣又不知,難道公主這身份就是個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手?那重臣之女指著兒臣鼻子大罵賤人,整個尚書房人都可作證,難道兒臣下回遇到此事便忍了?兒臣覺得她罵的不是瑟兒,而是皇家!下回遇到這種事,兒臣該如何做,請父皇明示。”

說完,便低下頭。

皇上愣住了,這之間發生所有事,趙太傅已經一五一十地向他描述,他也判斷了個大概,那崔家女子是什麼品性,他也有一些直覺,不過出乎他意料的竟然是這五公主,難道她一點不怕他?

“你還真是個不吃虧的,行了,這事情如何,朕自我決斷,你退下吧。”

清瑟行了個大禮,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