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青樓。往來皆是年輕男子,也有一兩個上了年紀的,但多是穿著體面。

她趕忙進了這名為莫相聚的小樓,尋找剛剛那熟悉的身影。

往來之人見到李清瑟,都很驚奇,一方面是因為這莫相聚很少有女子出入,另一方面是經驗於其出色的外貌。美女何其多,但這等絕色帶著靈氣的女子卻少之又少。她身上有著大家閨秀所沒有的活潑,平易近人的氣質猶如鄰家少女,但若是說是普通富家女子,又無法解釋其身上自然散發的逼人貴氣。

這京中大家閨秀一般都不出門,能拋頭露面的女子又消費不起這莫相聚,於是,更是對這絕色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

“喂,好久不見。”李清瑟找到那抹身影,照著他的後背,狠狠一拍,將那本挺拔的身姿硬生生拍了一個跟頭。

那抹修長略顯單薄的青色身影驚訝回身,“公……”

“趙靈脩,是我啊,瑟兒。”李清瑟挑眉一笑,將他說出的話生生堵住。這公主身份實在扎眼,雖不一定要受到暗算,但也多有不便。

“……瑟兒?”趙靈脩一愣,萬萬沒想到能在此碰見公主,這幾日,他本在家中讀書,偶爾與爺爺研習佳作,與棋友切磋棋藝,但總還是覺得少了一些什麼,那種惶惶不安,令本來不喜出門的他怎麼也呆之不住,心情煩躁,最終只能出外走走。

清瑟微笑,趙靈脩永遠是那般謙和有禮,身上的書卷氣濃重,卻不讓人覺得酸腐,他的氣質與容貌完美結合,觀之就如同細雨中賞竹,別有一番意境。“這裡是幹什麼的?喝花酒的?”

這小樓中是中空結構,一樓大廳滿是茶桌,有人翻書閱讀,有人品茶細談,聲音卻溫和不嘈雜,在一樓牆壁皆是書架,架子上有各種書籍,每兩排書架有一名穿著得體的書童伺候,不時有人在書架上挑挑選選,也有人與書童詢問片刻,那書童便轉身在某一處準確無誤地取出書,恭敬交給客人。

李清瑟的聲音不小,這一句“喝花酒”引來無數道視線,那視線帶著絲絲怒氣,彷彿她的到來便玷汙了這裡一般。

趙靈脩面色微變,“公……瑟兒,小點聲。”一邊說著,一邊想引領清瑟到一旁避開人們視線,但後者十分不給面子的四處觀看,他略略一想,只能伸手輕輕捏了她的袖子,將她拉到一旁的座位坐好。

一旦入座,立刻有清秀書童上前,端著上好檀木托盤,上面放著的是精緻茶具。

茗香飄飄,只肖一聞,便知好茶。書童將茶具一一放在桌上,並俯身為兩人斟茶,而後並未馬上離開,而是恭敬站在原位。

趙靈脩微微一笑,從錢袋中取出一錠二十兩銀錠,輕輕放在書童的托盤上,元寶敲擊檀木托盤清脆,那書童福了個身便離去。

清瑟一愣,端起那茶碗非常仔細地聞了一聞,而後輕輕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立刻皺起眉頭。“這分明就是西山雲秀,一壺茶一兩紋銀都是在砸人,你怎麼給了他二十兩?”她咂舌,而後猛地一湊到他身邊,眼神曖昧。“難道這裡不是喝花酒,而是喝花茶?不對啊,怎麼不見姑娘?”

這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地方,除了青樓,還有何處?

“公主,您小點聲。”趙靈脩趕忙道,情急之下,伸手捂住她的口。手心碰到那溫熱柔軟的唇,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紅了臉,如觸電一般收回了手。“公主,這裡往來之人皆是雅士,千萬別提什麼花酒不花酒。”心中卻暗暗奇怪,公主常年在宮中,怎麼就知道這花酒?

李清瑟笑笑,明白了,“知道了,我小寫聲就可以了,但你也別一口一個公主,就叫瑟兒吧,反正我們也是同窗。”她想起了一個詞語——同桌的你,然後看著對方,哈哈一笑。

趙靈脩自然不知道什麼地方戳中了公主笑點,趕忙低頭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