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孟添黑著臉不說話。

其中一個外表斯文,戴著副金邊眼鏡,一看書生氣就能濃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用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道,“這個事情……好像我聽我學生說起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權當一聽啊。”

眾人看他,有人就道,“謝冬瓜你這個理工大教授知道些什麼就趕緊說啊,別賣關子……”

理工大距離商院較近,都在大學城一片,可能知道些商院內傳出來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被稱了綽號的男子看了劉孟添一眼,道,“老劉啊,我也就是聽說,不確定。據說是你們學校參賽,只有十個名額,這個學生爭取到了一個,結果臨時被人給頂了,頂了過後這學生大概和青大那邊關係不錯,青大學生會就出面,把他增補到青大的代表團裡面了。

這事主辦方那邊好像也沒有明文規定禁止,以前我們理工大有一些比賽,工程機械類一個小組參賽,但隊員卻是有其他學校學生的情況。都是一些有能力的學生,自己學校無法提供機會,便去找其他機會視窗,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也是給有能力的學生一個機會。”

這頓飯吃得是沒滋沒味,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劉孟添處於爆發的邊緣,最終飯局也就草草結束。

出來的時候,劉孟添匆匆和老同學告別,上了李少斌的那輛家用轎車,道,“小李,這個事情是怎麼回事,你馬上把事情給我搞清楚!”

……

李少斌是校長助理,而實際上也是劉孟添對商院全盤把控的眼睛,後勤集團,校務部門,校長辦公室,資產管理委員會等等學校一二級部門,只要需要,就能很快知道商院裡面發生的任何事情。

所以李少斌送了劉孟添回去後就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等把整個事情來龍去脈搞清楚之後,上報給了劉孟添。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陳一聞確實是我校大二財管二班的學生,只是他也是之前作弊未遂,被通報過的學生。大賽開始報名提交名額的時候,陳一聞是在這個名單上面的,不過在校務委員會最後蓋章的時候,張成川認為陳一聞受過學校處分,想要依靠參賽來鑽空子意圖太明顯,就把他的名額給取消了,讓學生會推薦的另一個叫沈玥的女生來代替了。後面這事鬧了一下,財管二班的輔導員閆曼替陳一聞再去找了張成川,請求他給陳一聞一次機會……”

“嗯,這個閆曼還是拎得清,然後呢,既然輔導員出了面,張成川也該賣個面子吧……我聽說組委會那邊,你要補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學校要出具一份書面申請嘛。這不是難事啊,為什麼我沒蓋過這類的章子?”劉孟添在電話裡沉聲道。

李少斌道,“問題就在於……閆曼去找張成川的時候……被張成川連帶著訓斥了一通,他認為閆曼收了那學生好處,才會幫一個記過的學生疏通關係。”

劉孟添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那閆曼到底有沒有收陳一聞的禮?”

“說是並沒有,陳一聞想要給她紅包,但是閆曼沒有收,閆曼看了他的樣片作品,才決定為陳一聞去說情……”

電話那頭,李少斌清楚的聽到劉孟添“碰!”得一巴掌重重擂了桌子。

“這些都不重要!”

“張成川!一個一等獎,你給我把名額叉掉了就不說了,人千方百計找了自己輔導員來求情,他個主任好了不得啊!生生把人給我連擠帶趕的趕到了青大去!”

……

青山商院新的一天,全體校委會成員都接到了校長辦公室傳達下來召開緊急會議的通知。

校委會全體在環形會議室嚴陣以待,劉孟添治理商院,那是六年累積下來的威權,一句話的功夫,在商院就等同於聖旨。校委會是校內權力很大的部門,能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