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不滿足呢?用一般的衡量標準,我嫁的很好,我為什麼還每天哭喪著臉呢?難怪陳老二要看我不順眼了,鏡子裡的臉是不能看,真的跟個掃把星一樣,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更何況是陳家人!

可是笑不出來啊,不該有的想法我卻迴避不了,我不喜歡他,真的很不喜歡,我很想對他笑,可是很難!

“帶弟,快去抓只雞殺了,晚上有且兒。”

婆婆打斷了我的神思,叫我一起準備飯菜,我很好奇,她怎麼會這樣和顏悅色。

我嫁過來已經快四個月了,這三個多月裡,她沒少叫我做東做西,態度冷漠的很,明明知道我每天早上必然帶傷,可是從來都沒有過問。唯有一次,我整張臉都腫了,她也不過輕聲的和我說一句:“習慣就好了,剛結婚都這樣!”

我無語……

手腳麻利的燒水拔雞毛,婆婆的心情似乎很好,她和我說晚上來的是她的小表弟,才21歲,剛剛從市裡師範學院畢業,來鎮上中學實習的,以後可能住在這裡,言語中有著遮掩不住的驕傲。

是啊,怎麼能夠不驕傲呢,大學生啊,整個鎮上往年加起來,能進大學的也不過三五個,可是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傍晚的時候,陳老二終於把他的小表舅接來了。

白襯衫,黑西褲,短呢子大衣,帶著眼鏡,很文弱很白皙,周身有種說不出的氣質。我心說:這,就是讀書人啊,果然和我們這些文盲老粗不一樣!

“這是老二媳婦帶弟,老大兩口子前年結婚後一起出去幹活了,帶弟,塊點收拾飯菜,你小舅坐了一天車,肯定餓了。”婆婆咧著嘴大聲說道。

“不急不急,我也不是很餓。”他看向我推脫著說。言語有些木訥,看人的眼光也是呆呆的,看來讀書人真的和評書裡講的一樣,都是呆子,我暗笑,有些聞名不如見面的感覺!

晚飯很愉悅,賓主盡歡,因為小舅公坐了一天的車,公婆怕他勞累,便帶他去休息了!

我把廚房裡的東西收拾妥當,感覺有點疲勞,也早早的就睡下了。

懵懂中感覺身上一重,我知道,噩夢又開始了,這是他陳志宏陳老二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課,我把它理解成鬼壓身。

抬起雙手,探進他的襯衣,輕撫他全身,很配合的扭動著自己,嘴裡嗯嗯啊啊的跟著他的動作,一點點的取悅他,做起這些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再艱難,習慣已成自然。

既然反抗沒有成果,又何必去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如果以後都要這麼過,我應該對自己好點不是麼?

鄉間總有人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知道,這樣說很不貼切也很不地道,但是我沒讀過書,也只能想到這句話了!

徐放,對於陳家這鍋粥來說,無疑就是那顆老鼠屎了!他的到來徹底的打破了陳家的平靜,當然,沒有我的配合,這波瀾是怎麼也起不來的!

徐放,也就是陳老二的小表舅,自從他開始在鎮上教書,身上總有股子紙墨的味道,那是我一直覬覦卻很少得到的。

說來好笑,我也曾念過三年書,但是成績很糟糕,可是我卻對新書新本新捲紙有著近乎迷戀的執著,不為別的,就為那股子味道。

所以在我輟學以後,總是對弟弟嫉妒的要死,看見他把新書變成舊書,把那味道一點點銷蝕,就沒來由的惱怒異常,對他是掐了又掐,當然,事後,自己總會挨板子!

為了能夠時常的聞聞那種味道,我主動幫小表舅漿洗衣服,主動和他親近起來。因為受過良好的教育,他沒有陳老二那樣的暴戾性子,也沒有村人那種粗俗的言談,和他說話很受教益。

一直以來都覺得沒有人明白我,可是和他說話讓我覺得輕鬆自在,慢慢的,一縷明豔的光照入晦暗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