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偽裝得好,再說,那也是你太愛恕堇,愛得太過於投入,才疏忽一些瑣碎的事。我想,基於親姐妹的關係,恕蕊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姐姐下太狠的毒手。”韓平啜了一口咖啡,要他凡事多朝好的方面去想。

季敖搖了搖頭,“你沒有跟恕蕊相處過,你不曉得她是個多麼令人畏懼的女人,當初她可以千方百計的挑撥我和恕堇之間的感情,接著又怕品蓉將她的計劃洩露出去,而狠心下這種毒手,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難道說是我前輩子跟她結下了什麼無法磨滅的宿怨,才讓她這一世來這樣糾纏我不休?”

韓平聽得出他話中對恕蕊的反感,但是他也和恕蕊見過幾次面,對她的印象,只是認為她的恨全都是在恕堇身上;對於季敖,她可像只百依百順的小鳥,始終如一的跟隨在他身旁。

“我想她可能是真心的愛你,所以性格才會變得如此偏激,非要將你從恕堇手中搶過來。你或許不曉得,女人之間的爭鬥,比起我們男人來可是要厲害得多,你沒聽過臺語有一句話,叫……叫什麼恰……恰達某嗎?”身為華僑的韓平說起臺語有些荒腔走板,聽起來還有點爆笑。

“是恰查某!”季敖糾正他,末了,自己也無奈地苦笑,暫時釋下心頭的一塊沉甸甸大石,然而這樣的光景稍縱即逝,真正讓他擔心不已的還是至今仍下落不明的恕堇。

兩人在亮如白晝的診療室內來回不停的踱著步,季敖更是將煙一根接一根的往嘴裡送,看著進進出出的警方人員不停的回報狀況,可惜都沒有一丁點更新的訊息。

季敖走入一處放著醫療器材的房間,看見鐵櫃上陳列著一張張金色的面具,他好奇的拿起其中的一張說道:“這是做什麼用的?”他頭一轉,看向韓平。

“那是為臉部受過傷的病人做復健用的。”韓平知道他又想起了恕堇。

季敖輕輕的撫著光滑的金釉表面,好像摸的是恕堇那張細緻的臉蛋,心中一酸,兩滴如朝露般的淚滴落在那弧狀的表面,順勢又滑下了手心的虎口處。那份思念焚心的情愫完全表露無遺。

“恕堇,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害你遭受這樣的苦難。”

他將面具緊緊抱進懷中,擔憂之心溢於言表,連一旁的韓平看了也紅了眼眶。

季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竟然還幫恕蕊對恕堇拳腳相向,而他這個大渾球,都沒有用心的去想為什麼一個身心受傷的人,還要不顧別人的眼光,執意要他離開恕蕊;原來那時她就感應到他的危險,忍受著恕蕊對她的辱罵也要點醒他,誰知他這個粗線條硬是沒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我想,你們彼此都明瞭對方的愛,而且吉人自有天相的。”韓平也盼望著這樣的折磨能早點結束,上天不要再捉弄這對小倆口了。

就在一片哀悽的氛圍中,一名警員走了進來,那表情是興奮中帶著些悸動,此一情景,馬上燃起了季敖心中那團溼冷的火苗。

“有訊息了嗎?”韓平劈頭一問。

“有一位戴著金色面具、彷佛有點驚嚇過度的女人跑到公路的中央攔下一輛車子求救,她慌慌張張的說要回醫院來。所以我想請兩位去確認一下,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們要尋找的人。”

不等警員說完,季敖早就飛也似的衝到一樓,他思盼、渴望已久的恕堇終於平安歸來,這一定是上天的保佑,真情感動老天的結果。

韓平也尾隨在季敖的後頭,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兩人團圓溫馨的畫面,他相信這將會是多麼感人的一幕,一個令人皆大歡喜的句點。

第8章(2)

喬裝成恕堇模樣的恕蕊,驚懼害怕的坐在沙發椅上,她雙手還止不住的抖顫著,一個頭像綁了鉛塊似的垂落在胸前,一雙手泛著慘白的顏色,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