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好?他可曾像她一般的想念她,還是仍遵循像遊牧民族般的生活方式,流浪的走過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還是徹悟後回到奶奶的身邊……鼻頭一酸,熱淚霍然奪眶而出,她想他,真的真的好想他,想他的人、想他的勝、想他的眼、想他的唇、想他的一切一切。

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迴,他的身影總是纏繞著她的思緒,直到小念雲的出生,情形才稍稍減緩,但思念的心卻從未有一天止歇。

忘不了!如何去忘?又怎麼忘得了?

不願意呀!捨不得呀!那是屬於她美好記憶的一部份,忘記不就表示得從心中挖掉—塊肉般痛徹心肺……“嗚……洛雲,你在哪裡?你可知道我好想你。”仰望滿天耀眼的星子,她輕輕拿出頸項所載的銀心項煉,思念的低語著二年的渴望,期盼月兒能傳達給身在不知何方的他。

望著那倚在橋欄杆上對月哭泣的人兒,尾隨著她進入的男子再也無法視若無睹的從暗處走出,乍聽見她那充滿思念的呼喚,他的心霎時糾結成團。

“晴兒。”儘管明知自己仍是不夠資格去愛她,卻管不住一顆想念的心,天可明鑑,他是多麼的想她呀!

乍聽聞那熟悉的聲音,一個她認為今生再也不可能會聽見的男聲,那個屬於她心愛男人的聲音——姜萬晴悚然的轉過身,在看見那走上拱月橋上的偉岸男子,月光照清他的五官,她震然的倒抽口氣。

天啊!是他!竟然是他——她難以置信的搗住嘴唇,驚瞠的雙眼無法相信的看著他來到面前,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柏宅,她是不是眼花了?因為今晚的月色,因為身處的情境,因為相同的日子,所以眼前出現了幻覺。

“我不是幻覺,我是活生生的人。”柏洛雲苦澀的一笑,下午在見她的身影,他亦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甚至還花了兩、三個小時去說服自己,特別是那恩愛的天倫畫面,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大打擊。

她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小孩,一開始這令他氣憤不滿,到後頭他卻發覺自己有何立場去怨惹她的婚嫁,他無法給她承諾不是嗎?既然許了來世,今生他如何去規範約束她,偏——他的心像打翻了一缸了陳年老醋,他妒嫉、他發狂,他差點就衝到姜家麵館去質問她,問她為何不愛他,問她為何要嫁給別的男人,而原因是他在乎,天曉得他根本不能去在乎,甚至他還必須去祝福她。

讓他死了吧!

他—點都不想祝福地,一想到她曼妙性感的身子在那個男人身下扭擺吟哦,他就想宰掉那個是她丈夫的男人。

她是他的,他善解人意的心靈,她美好柔軟的身子,幽默詼諧的有語,她的一切一切本該都是他的,那個男人怎麼可以佔有她的所有一一他不許!他不準!卻無可奈何……“不,這不是真的,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眼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姜萬晴仍是無法接受的瞪著他看,嘴裡不禁喃喃自語。

“晴兒,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可能會在這裡?”柏洛雲有點哭笑不得,他人都站在她眼前了,她卻還低語著不可能,老實說她會出現在這裡,他反倒比較覺得不可能。

“什麼?”姜萬晴俊住了,完全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他,眼睛是瞪得更大,看起來就好像要凸出來似的。

“我叫柏洛雲,這樣你應該明白了吧?”柏洛雲暗歎一聲,這裡是他家有這麼令她難以接受嗎?

“你剛柏洛雲,天啊,你就是柏奶奶那不孝的孫子!”姜萬晴明白了,兩眼睜得跟銀鈴一般大,驚呼著用手指向他,難怪她覺得柏奶奶和她孫子間的故事好生熟悉,原來二者根本同出一脈,她能不覺得熟悉嗎?

只是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好像是。”柏洛雲只能苦笑的搖頭,他能說什麼?換個立場和角度,在世人眼中他確實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