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裡(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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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顯無賴本色。
“我是這兒當地魏氏宗族的管家副手,得諸位道上朋友抬舉,稱呼我一聲龍哥。呵呵,我看三位不像是名流士子,倒有幾分江湖氣,尤其是姑娘您,一頭靈動白髮,莫不是京城那邊傳來的新…誒?誒誒!”
那男人口若懸河而身子卻離著面前女子越來越近,他還沒伸出那不安分的爪子,屁股下坐著的長椅突的受到一股怪力就要往後倒去。
出力的自然是吳紅英了,這位打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瞧過那二流子般的搭訕男人。見對方不識好歹非要上來尋個晦氣,吳紅英也不介意讓他出出洋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在男人坐下椅子要倒時,福生道長卻是先一步出手按在那男人肩頭,將他扶住的同時輕輕看向吳紅英,微不可查的搖了下頭,他歉意一笑道“在下初來貴地身有要事,不便多言,還望龍兄弟見諒。”
自稱龍哥的男子被這兩下給唬的一愣,他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很顯然,這幾位都是高人。自知剛才言行多有不當,遂臉色尷尬的站了起來,朝著幾位拱了拱手,態度恭敬,退至一旁。
有這位龍哥吃癟,其餘人也都對著角落裡的三人敬而遠之。
福生伸手將那椅子重新搬了回來,吳紅英不滿意剛才這位的出手,她道“福生道長,你這脾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對此,一向都喜歡與人為善的福生只是笑了笑,似是解釋,他說“明心見性,不以武力逞雄。姑娘既有濟世心懷,又何至於同凡俗計較。”
明白這是在委婉的規勸自己,但並不吃禮教那一套的吳紅英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屑,她鄙夷道“男人色急性,女人多愚昧。道長既從凡俗過,也請睜眼看凡塵。世上多少腌臢事,哪是一忍一讓自了結的?”
聽二人擱那越說越不對付,顧湘君從後面扯了扯吳紅英的衣角,這位似乎只要吃飽喝足就懶得鬧騰的仙女,難得站出來為福生道長說了句。
“聖母曾有云:諸行無常,諸身多患,世間如囚籠,智者苦其心。非人力,非物極。”
吳紅英轉身,揉著自家好友的臉,她嘟起嘴道“好好好,我不與他爭就是了。”
顧湘君露出一臉的無奈,但吳紅英搓的起勁,面對好友這奇怪的癖好,哪怕是再仙女,她也只能捏著鼻子默預設了,誰讓這傢伙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呢。
對於顧湘君剛才那一番言語,福生若有所悟,他喃喃重複起剛才的話語,眉頭皺起久不見平復。
顧湘君見他發了許久呆,剛要開口詢問,卻被吳紅英給打斷。
“人家想事情呢,等會兒再吵他。”雖不明白其中緣由,但見識不俗的她自是知道,道門修行中有頓悟一說。或許面前的這位福生道長便於剛剛突的感受到了那麼一絲頓悟的徵兆,此時萬不可輕易打擾,免得那靈感轉瞬即逝。
顧湘君聽到好友這樣說了,也聽話的不去打擾,只是待久了,這位一夜未睡的仙女竟然有些發睏。
她揉了揉眼睛,靠在吳紅英的肩上,眼睛微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似乎在打瞌睡。
桌上涼透了的剩菜透著食物的芳香,那些濃厚的氣味好像清晨裡的一片大霧,將人們的思維包裹著,墜入雲端。
顧湘君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她感覺身子輕飄飄的,像是一片雲彩,浮在半空中隨風蕩去。
接著,她透過陽光看向了大地,萬籟俱寂的綠色中,寶石繫帶般的河流湖泊落進眼底,那反射在湖泊上的光就像夜空下的璀璨星河。
顧湘君沒有控制自己的意識,任由它隨意飄蕩,落到哪是哪。
呼呼的風,綿長的像是一個人的呼吸,她木然的回頭,看見身後立著的一匹高頭大馬。那匹棗紅神駿墨綠色的眼眸正安靜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