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謊。

妖刀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似乎是那封印的效果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又或者只是因為,今天她知道了太多不可思議的訊息,所以才會覺得頭疼。

皺眉片刻,妖刀步子虛浮了幾分,額頭開始冒出層層細汗,她深深呼吸了幾口,難過的感覺依舊未曾得到任何緩解。

妖刀只覺得眼前一陣陣黑沉,失去意識的瞬間,只聽到自己的四個弟子驚呼的聲音。

“師父!”

黑沉中,似乎有夢。

她不記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做過夢了。

此刻,夢境裡,年輕男人的臉,模糊不清。

他伸手向她,遞給她一個盒子,‘喏,這個也是順便買的,說起來,加索做這些東西的手藝還真不怎麼樣,若是封彌,或者是北洋,工藝都精細得多,你隨便戴著玩玩吧。’

盒子裡是一對黑珍珠的耳釘。

她沒有耳洞,魔族沒有人類女子那樣自幼穿耳的習慣,也是因為魔界很瘠苦,飯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工夫顧及這些首飾?

夢境裡,她伸手拿起了盒子裡的耳釘,隨手就在耳垂上扎出了耳洞。

其實,她一直就不明白,自己的耳洞究竟是什麼時候有的。

耳垂上那對黑珍珠的耳釘,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戴著的,完全想不明白。

夢境裡這場景,陌生又熟悉。

像是看著別人的事情一樣陌生,但是,卻又感覺到那麼熟悉。

依舊是年輕的男人,陡然擋在了她的身前,似是想要為她擋住什麼攻擊,因為下一秒,他的胸口就被洞穿了,綻開猩紅的血花。

哪怕是夢,妖刀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一抽一抽的心悸。

‘我捨不得你。’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永遠不分開。’

‘就穿著紅色的衣裳,你太美,只有你那麼襯得上這火紅,無論什麼時候,讓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來。’

‘你知道麼?我們人類,有一個詞,叫做私定終生。’

‘我等你回來。’

‘哪怕黃土白骨,天崩地裂,我等你回來,你不來,我不老。’

妖刀緊閉著的雙眼,眼角滑落淚水來,看到這一幕,霜白他們有些嚇到了。

“師父?師父您沒事吧!”

他們的聲音讓妖刀緩緩睜開了眼睛。

“沒事。”

她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抬手輕輕擦掉眼角的淚,“大概就是有些累了,而且剛才那山丘上的靈力,讓我很不舒服。”

霜白他們紛紛鬆了一口氣。

妖刀站直了身子,“我昏了多久?”

“就只是小片刻而已。”

聽了霜白的答覆,妖刀倒是有些心驚,夢境裡……分明見了很多的場面,聽了很多的話。

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原來只昏過去了片刻麼?

“師父,您真的沒事麼?需不需要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

妖刀輕輕理了理自己一身火紅的衫子,“走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這話的時候,她伸手往胸口鎖骨下方的位置按了過去,一陣悶鈍的疼。

但是,察覺到這疼之後,她倒是覺得心安了不少,就連原本帶著些凝重和痛苦的表情,都瞬間鬆解了。

妖刀朝著魔軍陣營方向而去的時候,葉風回已經抵達了聯軍的陣營。

她走進營地的時候,門口的守衛都愣住了。

紛紛行禮,“娘娘?您……什麼時候出去的?”

守衛們問出這句,就看到葉風回露出笑容,還有狡黠的目光,說道,“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