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臣想請旨前去殿下殿閣探病?”

李嵐黛眉舒展,笑道:“這才對!小瑜最近茶飯不思,病骨支離,你還是應先去探視他,至於婚事,不急!”

英洛感慨良多,心道:不急才怪!如若不急你還要這般急逼我?

當下李嵐令一小黃門帶英洛前往李瑜殿閣。英洛頭腦昏沉,來去只腦中盤旋著如何拒絕李嵐又不能傷了家人,如此行行復行行,不過盞茶工夫便到了李瑜寢宮,門口迎出來的卻是一位十五六歲模樣周正的小黃門,引著英洛前往內殿。

英洛初初聞聽李嵐之語,本不信那小小少年已經病骨支離,及止進了內殿,只覺殿內暖如春風,卻是濃濃一股藥味撲面而來,另有小侍端著漆如墨汁的藥而來,她並未抬頭瞧定,只跪下磕頭道:“小臣英洛參見楚王殿下!”

良久,那頭方聞得一個喘微微的聲音道:“你……來了?快起來吧!”間中一頓咳嗽,英洛抬頭看時,但見大床之上的少年身著乳白色寢衣,早已喘成一團,這光景看著委實不好,她不由心下大驚,急步向前細看,口中一徑問道:“殿下……殿下幾時病成了這般模樣?”

少年一雙秋水長眸睇過來,盈盈欲滴,帶著病中獨有的潮紅,似幽含怨,一字一頓道:“冤家,我對你遍嘗相思,你……你……”咳聲大作,撕心裂肺一般,手只顫微微伸出來,倔強的不肯落下去,只固執向著英洛伸定了。

英洛再想不到這少年會病得這般模樣,想著他大概是病中,估摸自己不大好,定是不再顧忌什麼,開口便是纏綿之意,她雖心腸剛硬,到底不願這少年一時半刻便死了,因此只得上前握牢了這枯瘦的手,安慰道:“殿下這是說哪裡話?還不好好將養著,少些憂思,指不定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好了!”

那李瑜好不容易被她握著了手,如何肯放?只一徑拉著她的手,雖時時咳成一團,身子不住打顫,還是不肯躺下來,目光痴痴膠注在英洛面上,貪婪的瞧著,只恨不得把她刻在心版上,每日來回描摹個無數遍。

英洛見這番光景,知道一時半會自己不能下重語。這就好比是從前康健的他,即便話頭重些絕了他的痴念,便是錦帝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傷痕來,並不能拿她怎麼著。可今日觀這少年,怕是大有撒手人寰之意,她重的話一句也不敢多說,只順著他的話意勸慰,囑他好好保養,折騰了一通,小侍服侍他喝了藥,大概是藥性發作,不過一時他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手中猶自牽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她心中百味陳雜,到得含珠殿內之時已想好推脫之計,面含愧色道:“臣令楚王殿下蒙羞,本應極力彌補,但婚姻之事理應遵從父母之命,明日初一,臣邀請陛下前往英府用晚膳,順便與父親談談此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嵐料著她瞧了李瑜一回,定是心有愧疚,請自己過府商議婚事,此事也算是有了九成應意,當下心滿意足,令小黃門將她送出殿外,見她走得遠了,這才抬腳往李瑜殿閣而去,只盼這喜訊能讓他立時好上三分,不再胡思亂想,消耗作踐了身子,也算是料理了一樁大事!

清歌漫語

鸞翔殿內,一俟錦帝腳步聲離,便見先前那命懸一線的楚王殿下一把掀了身上被子,一疊聲叫:“清歌清歌,快拿點吃的來,可餓死本王了!”雖是音量低綿,但顯然精神尚好,若錦帝此時迴轉,必會驚喜萬分,以為楚王病情奇蹟般好轉。

輕聲應和的正是先前迎了英洛前來的小黃門,他手中端著朱漆描金托盤,盤內盛著幾樣精美小菜與粗梗碧玉粥,緩緩從後殿而來。此時他先將手中托盤放置在一旁桌案之上,再搬一張小案几放置在楚王的大床之上,將那托盤內的小菜與粥一樣樣往小案几上放,一旁躺著的楚王殿下寢衣凌亂,容顏不修,雙目深陷,顯然是餓的狠了,清歌盤中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