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

紅娘子眉間微挑,這還是閣主第一次給修宗主親筆寫信,只是作為忠心耿耿,又不失聰明眼界的下屬,紅娘子自然不會多嘴多舌。

一念寫給修漱心宗主的信很短,不過卻與除夕無關,而是把李度秋的話帶給她。

以李度秋那晚的表現,一念又怎會猜不出當年的糾葛,他那風華絕世的孃親,同時令兩位當世英雄傾心戀慕。

一個是大齊滕王,一個是護國將軍,當真一段曠世之戀,以至於直到二十年後,他那母親,依舊對滕王念念不忘,一心一意要他復仇,要他討回大齊江山,以至於堂堂護國大將軍,夙夜思念當年的佳人,想見又不敢見,結構一看到他這張和母親相似的臉,竟然連他是情敵之子亦不介意,願意傾盡全力助她達成心願。

只是他一念生平最受不得遭人掣肘控制,小時候無法反抗,只能韜光養晦,直到五年前,他終於脫離修漱心的操控,如何會讓修漱心再得到李度秋的助力?

只是,早在今早手刃刀途的那一刻,他就決定改變主意。

想到要做的事,一念連寫數封書信,皆用密語寫就,吩咐紅娘子加急送出。

做完這些,夜色早已如涼水,一念想起還在船上的梁澄,眼裡不由浮現一抹柔光,當即離開拒江樓,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行至汴水邊,剛要過橋,耳邊忽然傳來破空之聲,一念抬手,食指中指夾住來物,是一枚銀色柳刀,一面雕“靜水”,一面刻“流深”,正是靜水宗的入山門令。

一念側身,不遠處停泊著一艘雙層畫舫,入山門令正是從那艘畫舫裡飛出的。

伴隨著一聲妖嬈的笑聲,一人自艙內徐徐走出,來人一身紅衣似血,明明是個男子,肌膚卻極白,無一絲血色,唇又極紅,彷彿全身所有的血色都彙集在這兩瓣又薄又長的唇片上,才使得膚色蒼白如雪,趁著如鉤的眉眼,如瀑的披髮,分明豔鬼一隻。

這豔鬼般的男子看著一念的挺拔的身姿,忽然輕聲一笑,猶如一朵穠麗的花朵驟然綻開,無端讓人覺得脊背一涼。

“梁閣主,您可還記得我?”

一念盯著他的眉眼看了片刻,哂笑道:“你是火途。”卻是再確定不過得肯定句。

血衣人掩嘴一笑,“閣主好眼力。”

他一邊說著,一邊足下一點,躍至橋上,站到一念面前,不知何時,周遭竟無一個行人。

“昨夜你在屋頂上,看得可還滿意?”血衣人抬手就要搭上一念的肩頭。

一念避開他的碰觸,道:“你明明發現我們,卻又不點破,放著我們聽到漕糧之事,又故意讓武功遠低於我的鬼陀跟蹤尾隨,就是為了借他之口,告訴我四皇子與三途宗的密謀,我原本以為你是不甘屈居血途刀塗之下,這才故意叫我聽到,要借我之手給先除了刀途,只是要除掉刀途,卻不必毀了四皇子的計劃,畢竟這麼做,四皇子震怒,原先答應助三途宗入駐中原的協議只怕會作廢,於你也是沒有任何好處,看來你是另有目的。”

火途“咯咯”一笑:“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不愧是一念禪師,不世閣閣主,還有靜水宗少宗主,哦,我怎麼忘了最重要的,滕王之子,梁千復。”

見一念依舊無波無瀾,不為所動,火途又嬌笑一聲:“我知你見到鬼陀的步法,定會疑心血羅漢未死,聽到殺師仇人還有徒弟,更是不會放過,不過樑閣主註定是要失望了,三途不過是曾被血羅漢擄去灑掃暖床的侍童,身份低微,不足掛齒,若不是當年趁亂偷了幾本血羅漢的武書,今日亦不會在關外作威作福,還妄想在中原武林,能有一席之地呢。”

火途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一念的反應,見他依舊神色淡淡,咬唇狠笑道:“禪師不愧是得道高僧,超然入定得很吶,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