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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返的少年時光。在毗鄰湘江上游的校園，滿目樹影的湘南，心如止水。

而今我們真的是遠離了曾經的自己曾經的記憶。北方，南方，河流的顏色都不會一樣。當煙火燃燒在喧鬧江面上時，我想念你們。

——你是否在離看過少年時聖誕夜煙火的多年以後站在黃河邊上面容依然是一成不變的淡漠。

——你是否在拿到世界獎牌後把國人的榮譽融進了對準多瑙河的焦距。

——你是否在以軍人姿勢站立於古都時想起自己叛逆輕狂的學生時代，你曾逃課坐在湘江邊上抽完了一整盒煙。然後你突然想以正氣凜然的樣子對還在唸書的我說，你千萬別學哥。

——你是否看繁盛枝葉靜靜盛開在北歐流水之上，彼岸笑容無聲飄落。

河流很遠。

流動的歲月很遠。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聖誕】

壹

我們對於青春的執念，不過就是那樣在多年後看起來會蒙上淡漠的東西。當一個聖誕覆蓋了上一個聖誕，我們所能記得的舊顏色，是凝固在新的生活上。

我的頭髮又有好久沒去剪短了，於是我任由它們長下去。上個聖誕的時候，我不還是一頭蔓延到背的長髮麼，事實上我自己剪完以後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以前那些短髮的朋友們現在已經是長髮了，而我卻有了想變得不再認識自己的念頭。不論是春哥還是曾哥，我都惡趣味地去瞧瞧，但我發誓我與她們並非同一世界，這點拿我大學以前的照片就足以作證。

十二月的雨季。

聯絡上了一些很久聯絡不上的人。我們說話的時候，不曾提及往事。

我的生活平淡無奇，不需要所謂的華麗。華麗是呈現出的景象而已，不過有著光鮮之上的光環，耀眼不耀眼，我又不感興趣。我只知道，在光環之下的人，過的也只是最真切的生活。

天氣很冷，不知道比南方更往南的池溪有沒有下雪。

池溪每到聖誕的時候，大街上就會有遍佈的聖誕老人的影子，聖誕樹的影象單薄地印在櫥窗上。池溪一中的煙火總是在平安夜響徹得格外溫暖，平安夜我沒有吃蘋果因為我總是把蘋果拿給了她們。

平安夜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低低地唱著歌許著心願。是彼時才會有的心願。

貳

最近我老是在幻想同一個問題：如果時光倒退，讓我重回純白的14歲。這個美麗的幻想想著想著就沒了下文。

自然，14歲很好。14歲的生命是一張沒有書寫過的白紙。14歲永遠不會擔心面板會變差。14歲我們還可以不去學會成人式的複雜與方式。

這個世界給了我們太多的失望與落寞，我們卻老是盛開著笑臉說沒什麼我活得很好。

15歲的時候我默默地獨白著，我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方淨土，可以永恆讓我們降落讓我們守候。

大概失望了的孩子，總會想要尋求類似的氣場，想要和一個同樣乾淨的人並肩走了一段又一段的路。我們那時的失望，只是單純的失望而已。

我不喜歡我自己的名字。我一直覺得這名字太過俗常，似與我無關一般。我還是喜歡聽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小時候的同學們叫我小時候的別名，聽著特親切。

誰又會在長大後輕易地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內心與情緒呢。

我不願放下防備，因為我不能放下防備。

至今我回憶起少年在池溪的那段時光，介於一種懷疑的態度。既不知過去的點滴，心中曾有過的執念，是否是自身堅持的絢麗幻覺，亦不知這樣決然對於過往的迅速否定，是否帶出虛無，令人惘然。多愁善感也罷，個性偏頗也罷，我不過，是默默地咬牙切齒著，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