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的手上躥出一溜火星兒。

哎呀。

好像瞬間就被雷擊到一般,慕容驚雷感覺半邊的手臂發麻,而且脹痛酸楚,灼熱難禁,他駭然地退了一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衛離驚出一身冷汗,自己的武功還是差了慕容驚雷一些,幸好列雲楓沒有事,不然要是出了一差二錯,自己無法向列龍川交代。

殺機,從衛離的心頭湧起,慕容驚雷這個人,不要說他勾結倭人,背叛中原,就是憑著他如此陰毒行事,絕對可殺不可留,只可惜了慕容雲裳這個姑娘,無辜地牽連其中。

看著慕容驚雷錯愕不已的表情,列雲楓不屑地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半年不見,列某也非昔日阿蒙,老前輩難道忘了江湖人常說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嗎?樹未死而幹先空,人未亡而智先閉,老前輩心智已閉,行將朽木,真乃武林之大痛也。”

慕容愁冷冷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丟臉丟到家也算一種本事。慕容雲裳,姑奶奶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有見過比你老子更不要臉的,要切磋,明著來,又不是小寡婦偷人,用得著明鋪暗蓋嗎?”

本來慕容驚雷就夠尷尬,列雲楓雖然也在嘲諷他,但是說得還是隱晦些,沒有那麼明白直露,這個慕容愁倒是夠直白,簡直是粗鄙刻薄,奇…_…書……*……網…QISuu。cOm把他一個堂堂的映雪山莊的莊主,比喻得還如此不堪,慕容驚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只是,拍人的那隻手已經麻脹疼痛,慕容驚雷只得把這條手臂背過去,臉上還是笑哈哈地:“二侄女,養不教,父之過,令尊大人也實在太嬌寵你了,咱們自家人沒大沒小,沒上沒下地也就算了,當著人家衛幫主和列少俠,實在讓人笑話。”

打人莫打臉,損人莫揭短,慕容愁最聽不得就是父親慕容驚濤,可是慕容驚雷卻偏偏提到父親,慕容愁眼光一寒,爆出兇光,忽而陰冷冷地一笑:“生子多是孽,想來慕容前輩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就少造一點兒孽,兄弟五個,就養活出這樣一個廢物來,也不過和我一樣,斗大的字不識半筐,繡花拳腳練不了三套,連找個男人,一個一個也要和別人去搶,可惜搶了半天還搶不到。”

她這話實在太尖刻了,慕容雲裳本來心情壞極了,聽了慕容愁如此羞辱她,哪裡還能按耐得住,早忘記了父親慕容驚雷的吩咐,就要上去和慕容愁拼命。

慕容雲裳的手往腰間一劃拉,腰中空空,原來自從夜飛雪送給了林瑜以後,她換了幾把劍,都不如夜飛雪趁手,這次前來,就賭氣什麼兵刃也沒有帶,想想連這個兵刃都不稱心如意,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下來:“我搶了誰?和誰搶?誰稀罕和你們這些人去搶?”

看慕容雲裳哭得梨花帶雨,慕容愁不但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嘴角微揚,挑釁地望著慕容驚雷,然後笑道:“難道是我冤枉了大小姐?漂萍秦公子,秦大哥算不算一個?方才可是某人恬不知恥地親口承認的,可惜,人家秦大哥連浣花醉家的醉紅淚都看不上眼,醉紅淚可是把整個醉家都當陪嫁,你們那個斷子絕孫的映雪山莊拿什麼和浣花醉家比?而且人家秦大哥也娶了欒姐姐,那才叫天生一對,幸虧你得晚了些,不然看著他們成親,又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子呢。還有我們家林瑜好像也得算一個吧?誰上趕著把自己的夜飛雪塞給人家,從明州追到塗陰,現在又追到這裡來,可惜啊,我們家林瑜,你也是連邊兒也沾不到!”

咔嚓一聲。

慕容雲裳忍無可忍,抬起一腳,踹碎了一把椅子,足尖一鉤,把一條帶著殘岔兒的椅子腿拿在手中,飛身過來,照著慕容愁的面門就砸過來。

衛離不溫不火地:“有話大家坐下來說,何必刀劍相向傷了和氣?兩位慕容姑娘,還是消消火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