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瞻,也不是董厥。

從現在的趨勢看,最有可能得勢的是黃皓一黨。

“看來只有我去勸諫陛下了!”姜維道。

其實一直以來,皇帝與荊州繫有個巨大矛盾。

皇權與相權之爭。

諸葛武侯掌權十一年,不僅是蜀國的丞相,還是蜀主劉禪的“相父”。

因此相權一度壓制皇權。

費禕屢次爭取丞相之位,間接的也是在爭取當劉禪的“爹”。

費禕主政恰好也是十一年,資歷聲望都夠了……

所以只能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個降將手中。

本來局面大好的荊州系遭受毀滅性打擊,丞相之位沒撈到,連尚書令、大將軍之位都被陳袛、姜維分了。

所以蜀國的矛盾才會越來越大,終於釀成段谷之敗。

段谷之敗只是一個開始。

扶風郡。

涼州士卒也夾河立寨,從以槐裡作為後方,沿河築壘,修到長安城下,擺出一副強攻的架勢。

司馬孚依舊龜縮不出。

而且王基也不上當,只派出路蕃引三千中軍協防長安。

望著長安城牆上插著的“司馬”旗,楊崢冷笑道:“真以為某不敢攻打長安?傳令,調張特、周旨各引府兵前來助戰!”

“唯!”親兵借令而去。

既然王基不動,那就圍住長安。

長安城下頓時忙碌起來,營壘、溝壑、鹿角,還砍伐附近大樹打造攻城器械。

不妨把聲勢先弄起來。

有司馬孚在城中,楊崢還真不信他敢無動於衷。

五天之後,張特引一萬府兵趕來,為了製造聲勢,張特鼓譟而進,到處飛沙走石,領安定男女老少隨軍而行,聲勢頗大,浩浩蕩蕩順涇水而下,一萬人的府兵,被他弄成了五六萬人架勢。

又過了五天,周旨引五千隴西府兵趕來。

田章、爰邵也在其中,一見楊崢的面,納頭便拜,“屬下拜見將軍。”

“兩位請起。”楊崢親自攙扶。

九野營暗中打探數月,基本排除了兩人死間的可能。

二人都是庶族出身,對司馬家的沒多少忠誠可言。

“謝將軍!”二人拱手。

只要是庶族出身,便是楊崢拉攏的物件。

“長安城堅兵多,不知兩位可有破城之法?”楊崢隨口一問,只是為了拉攏二人。

田章慨然道:“屬下願率領麾下部曲為前鋒,為將軍拿下此城。”

“好,將軍果然英勇。”

“兵法有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前些時日長安糧盡,司馬孚驅趕婦孺老弱近萬,將軍仁義,皆收容之,這些人的家卷都在城中,將軍若以他們四面喊城,長安人心必亂,即便沒有人開城投降,我軍攻之,可順勢而下!”爰邵道。

楊崢一愣,有點東西啊。

不是他提起,自己都忘記有這事。

這年頭人才遍地都是。

“此策大善,若能破城,爾為首功。”楊崢笑道。

“多謝將軍,屬下才疏學淺,乃田將軍提點,方有此悟。”

看到旁邊田章一臉懵,楊崢知道這是爰邵在抬舉田章,心中對此人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這年頭有才能的人不少,但沉不住氣的居多,所以一事無成。

當著這麼多將領的面,楊崢也不好太嘉獎他,否則就是為他樹敵了。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

“此城若破,你二人同功,孟觀,你去接前些時日安置的老弱婦孺。”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