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曹爽獨攬大權之後,玩樂歸玩樂,也沒有放鬆戒備。

能在大將軍位置上坐七八年,以司馬懿為對手,僅僅是奢侈荒淫,肯定撐不到現在。

洛陽兵權盡歸曹爽諸兄弟。

尚書檯也基本被鄧颺、何晏、丁謐、畢軌、李勝等人把持。

洛陽基本控制在曹爽手中。

除此之外,曹爽聽丁謐之謀,升毌丘儉為左將軍,假節,督豫州,以為洛陽之藩籬。

調諸葛誕為揚州刺史,加號昭武將軍。

譙郡子弟文欽為冠軍將軍,回鎮廬江。

種種手段,讓曹爽的權勢看起來固若金湯。

四方兵權,西線有夏侯玄夏侯霸,東線有毌丘儉、諸葛誕、文欽。

中線荊州都督王昶三子王渾、王深、王淪皆在曹爽身邊為掾屬從吏,就連王昶收養的侄子王沈也被曹爽帶在身邊。

其用意不言而喻。

荊州刺史胡質則被明升暗降,轉為青徐都督。

鄧颺、何晏、丁謐正欲以李勝升任荊州都督。

也許還是夏侯玄的諫言起了作用,也許是曹爽對自己的權力過度自信。

決定裁撤地方中正官,改以朝廷委派。

此舉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動搖士族的根基,之前對曹爽無可無不可計程車族老臣,紛紛反對。

原本鬆散計程車族,逐漸有了聯合的趨勢。

尤其是孫資、劉放、蔣濟、高柔等四朝老臣。

很多都是七八十的高齡……

不過朝中實權都在臺中三狗之手,士族老臣也可奈何。

“司馬老賊不死,我等寢食難安。”丁謐惡狠狠道。

最早在曹魏被稱為狗的不是丁謐,而是他父親丁斐。

丁斐與魏武同鄉,多有貪墨,魏武笑言,我之有斐,譬如人家有盜狗而善捕鼠,盜雖有小損,而完我囊貯。

盜狗就成了丁斐的諢名。

臺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當,一狗憑默作疽囊。

三狗中丁謐最兇惡,是一條專盯著司馬懿的惡狗。

自跟隨曹爽以來,架空司馬懿、蔣濟,遷郭太后入永寧宮都出自他的謀劃。

傳言司馬懿恨丁謐入骨,而他卻引以為傲。

在尚書檯,經常彈劾士族出身官員,駁斥其政令,導致尚書檯不能正常運作。

“司馬懿時日無多,彥靖勿憂。”何晏端起了白玉酒樽,臉上的氣色卻比白玉還要蒼白幾分。

這些時日,何晏迷上了五石散,吸用之後,全身潮紅,如墜火爐,但過去之後,又如墜冰窟,身體發寒。

此物在洛陽已成為風尚。

引得不少權貴子弟沉迷其中。

“司馬懿詭計多端,若是裝病……”鄧颺話只說一半,便摟住懷中美姬上下其手。

而他的臉色也不比何晏紅潤多少。

“哦?司馬懿在裝病?”曹爽迷亂的眼神清醒不少,推開身上的美姬。

長期活在司馬懿的陰影下,任何有關他的風吹草動,都足以引起重視。

“今洛陽兵權在大將軍之手,司馬懿裝病又能如何?”何晏喝了酒之後,臉上湧起病態的殷紅。

曹爽打了個酒嗝,“不,司馬懿不可不防。”

“屬下願去探一探司馬懿。”李勝拱手道。

“那就有勞公昭去一遭。”曹爽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丁謐卻絲毫不給面子道:“公昭愚魯之人,司馬老賊詭譎,恐不堪擔此重任。”

李勝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卻不敢反駁。

上一次與鄧颺合謀,鼓動曹爽。夏侯玄伐蜀,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