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容不去看男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只說道:&ldo;好,別的不說,我只問你,我上次叫人送回來了一支野山參給父親補身體的,他老人家可吃了?&rdo;

李璪一震,眼珠轉了轉忙道:&ldo;當、當然……&rdo;

&ldo;你這是說謊,&rdo;李雲容搖搖頭,蹙眉道:&ldo;你不要打量我在張府裡不知道,我的那位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參是進了人的肚子,可惜不是咱們家裡。&rdo;

說到這裡,李雲容才抬眼看著李璪道:&ldo;我拿東西來貼補你們,你們卻把我給的東西拿了去,貼補嫂子的孃家……哥哥,你現在卻還叫我給東西?真真難為你開這個口。&rdo;

李二爺漲紅了臉,半晌才訥訥道:&ldo;想必是你哪裡聽錯了,我們這裡用的都不夠,還要去貼補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你嫂子的家裡老人也有些不受用,所以才摘了些鬚根給他們享用享用罷了。&rdo;

李雲容一笑,不去戳破這顯而易見的謊話。

廳內沉默下來,李璪垂頭喪氣,思忖半晌,不由嘆道:&ldo;可知我日日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當時就不該攔著你跟張侍郎的事兒,誰能想到當時那什麼都沒有、脾氣卻挺大的窮小子,現在竟出息的這樣,竟是烏雞變鳳凰似的,當時他給他新夫人做壽那一場轟動,我們都嘖嘖唸佛,那銀子花的豈不是跟淌海水一樣?你嫂子還巴巴地叫下人去領了壽包呢。唉!假如是你跟了他,我們現在又哪裡需要這樣緊緊巴巴的?&rdo;

李雲容聽他突然說什麼後悔,還不知怎麼,聽完他所說,臉色泛白,早就站起身來了:&ldo;你、你夠了,誰許你又說這些?&rdo;

&ldo;是是是,&rdo;李璪一疊聲的忙答應,&ldo;只是我因為一時頭疼,又懊悔當時竟選錯了人,才又想起這些來了。不過其實也是我自個兒胡思亂想,畢竟現在那張制錦又給革了職,只怕就沒有先前那樣風光了,倒是不覺著可惜。&rdo;

&ldo;你、簡直荒唐,&rdo;李雲容瞪著李璪道:&ldo;你還敢說?&rdo;

兩人正說到這裡,外頭報導:&ldo;吏部的張侍郎……大人到了。&rdo;

李雲容一瞬怔住。李璪也大驚,簡直不敢相信:&ldo;可是那個剛給革職的張大人?張家的九爺?&rdo;

僕人回答:&ldo;正是九爺。&rdo;

李璪驚疑不定:&ldo;這會子他來做什麼?&rdo;突然又反應過來:&ldo;當時他年少之時,也曾跟著父親念過兩天書,只怕也是探病來了。&rdo;

李雲容本來也正吃驚張制錦怎麼偏來了,竟如神拘一般,聽李璪自言自語,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她仍叮囑李璪:&ldo;哥哥,待會兒見了張侍郎,小心應對。&rdo;

李璪道:&ldo;這是當然了。你且先進去吧。&rdo;

李雲容才退往內堂,那邊兒李府的下人畢恭畢敬地迎著張制錦入內。

雖然才聽說這位大人因為&ldo;忤逆罪&rdo;給革了職,但是&ldo;虎死威風在&rdo;,哪裡敢小覷半分,更何況本朝對忤逆罪是最厲害的,那邊又是世族張家,但張大人除了暫時給革職之外,竟不曾傷到皮毛,這已經顯出皇帝偏袒之意了。

李二爺早在廳門口迎著,遠遠地便拱手彎腰地行禮下去。

張制錦進了門,分賓主落座。

李二爺便滿面堆笑問起張制錦為何竟有空閒來至府內,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