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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張制錦不言不語的執拗之態，便又道：&ldo;你這脾氣，卻果然是你父親親生的。&rdo;

張制錦眉頭一皺，像是不喜。

老誥命看在眼裡，冷笑道：&ldo;我知道你因為你父親扶妾室為正之事，一直心存芥蒂，當時他的所為，也很為家中人不容，你如今卻想要走他的老路嗎?&rdo;

&ldo;我沒有妻，也沒有妾，絕不會做那種寵妾滅妻的逆天之事。&rdo;張制錦的聲音裡透出幾分冷。

老誥命凝視著他，卻又輕輕笑道：&ldo;只是你這種獨斷專行不肯回頭的脾氣，豈不是跟他一模一樣?&rdo;

張制錦道：&ldo;既然當初連父親那樣的行徑，府裡都能容下，如今我正正經經地要娶正妻，老太太如何竟不能允呢?&rdo;

老誥命又是氣的一窒。又過了半晌，她才說：&ldo;你的繼母，雖然身份卑微，但是她的手腕跟心計畢竟也是不差，這些年來在府內周旋的何其自如，人家雖知道她出身不好，卻不敢多低看她，這就是她的本事。可是七寶呢?&rdo;

&ldo;七寶的出身很好。&rdo;張制錦像是想到了那位繼母，眼中透出鄙夷，&ldo;她怎能跟七寶相比。&rdo;

老誥命道：&ldo;我不是說七寶的出身，而是說她的性子，你若娶了她回來，她會替你做什麼?那些迎來送往周旋應酬之事，她可會嗎?&rdo;

張制錦淡淡道：&ldo;我沒指望她做那些。&rdo;

&ldo;你真是色迷心竅了!&rdo;老誥命冷然失笑;&ldo;你看看京城內的這些誥命、貴婦們，哪一個不是八面玲瓏，對內對外井井有條，你倒好，要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兒，你不指望她做什麼，我還怕她惹事生非呢!&rdo;

張制錦道：&ldo;不怕老太太聽了不高興。我寧肯喜歡她惹是生非的性子，也不喜歡那些心計深沉的女子。&rdo;

老誥命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又過片時，老夫人才又道：&ldo;你、你口口聲聲喜歡她，我怎不知你何時見過她的面兒?上回你也跟我說過了，你不曾見過這種嬌養深閨的女子，怎麼現在又非她不娶了?&rdo;

張制錦道：&ldo;是我的錯，上回她跟著謝老夫人來到府裡，我遠遠地看見了一眼。&rdo;

&ldo;遠遠看了一眼就非她不可了?&rdo;老夫人磨了磨牙。

張制錦預設。

老誥命看他八風不動的樣子，一陣心悶，恨不得立刻怒斥痛打起來，但卻又明白，越是那個樣兒，越是無法讓他低頭。

老誥命壓下心頭的惱怒，緩緩道：&ldo;你方才見過知妍了，你覺著她如何?&rdo;

張制錦道：&ldo;並沒細看，既然是謝家的姑娘，自是不錯。&rdo;

老夫人嘲諷地笑道：&ldo;你遠遠地看一眼就能看中七寶，但在我看來，知妍的品貌也不輸給七寶吧?&rdo;

張制錦不動聲色地說道：&ldo;雖然出色，但我已經心有所屬。&rdo;

老夫人終於忍無可忍，拍著褥子喝道：&ldo;你住口!你太荒唐了!&rdo;

張制錦重又低頭。

老夫人氣的胸口起伏，一時說不出話來，又過了半天，才道：&ldo;你本來是咱們府內最出色的，卻偏要自斷膀臂，你不要仗著自己能耐，就真的無法無天了。我來問你，若是府內一直不答應，你會如何?&rdo;

張制錦沉默片刻，緩緩抬頭看向老太太：&ldo;我想，您會答應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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