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逼退迎面而來的劍鋒,另一人的軟鞭急攻下盤,我腳下一滑差點跌進河裡,隨即另一道劍光又貼面而至,我急忙仰頭彎腰……

於是,我成功的掉進河水裡。

最後的一絲意識便是泰淮河的水裡有隱約地香甜之氣,或是六朝金粉的胭脂眼淚凝成也未可知。

正文 (3)

(3)

容疏狂死亡的訊息似乎是一夜之間傳遍江湖的。對於這件事,江湖朋友一致認為:她是死有餘辜,她膽敢背叛天下第一莊,若不死,反而要令人奇怪了。

江湖上每天都有無數流言蜚語,有真有假,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大家道聽途說以訛傳訛。最後變得面目全非,當事人若不幸聽見了,氣量小的只怕要七竅生煙吐血而亡,氣量大的也要他哭笑不得。

林晚詞此刻的表情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坐在晚清樓的雅閣裡,兩隻耳朵把四面八方的訊息聽得滴水不漏。這些流言固然把御馳山莊說得神乎其神,天威難犯。但是,倘若她對面坐著的人是豔少,那就要另當別論了。即便是她這樣向來冷靜自若足智多謀的人,亦難免有些窘迫尷尬。

“我已傳令本莊天字組的風影使。讓他們全力追查訊息地來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她望定豔少,用一種安慰的口吻說道。

豔少沒有說話,他地臉色很平靜。看不出絲毫喜怒哀樂,一雙深沉的眸子越發深不可測。

林晚詞又道:“以疏狂的武功,江湖上能殺她的人並不多,或許是遇上什麼事耽擱了……”

豔少揮手打斷她,道:“一切都有可能。”

“楚先生這話,莫不是真的懷疑我?”林晚詞不確定地說道。

“你確有殺疏狂之心。”豔少直言不諱。

林晚詞靜默一下,方才道:“不錯,但那是以前的事了。”

她停了一下,望頂窗下的泰淮河,繼續說:“人的情緒不同於海浪,它會隨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化。以前我不喜歡她,想殺她,那都是被逼無奈,現在自然沒有這個必要。此一時,彼一時……”

她說著忽然住口。

豔少不動聲色地問道:“此時如何?彼時如何?”

她不答話,過了好一會嘆道:“彼時,她叛出本莊,本該按莊規處置,但是我們得罪不起楚先生,亦無計可施……”

豔少面露不耐煩的神色:“林小姐,你若真覺得得罪不起我,就該對我說實話。”

林晚詞微微一怔,隨即恢復常色,微笑道:“我連那張藏寶圖都雙手奉上,先生何以仍不相信我?”

豔少聞言忽然笑了笑,道:“我有兩件事請教林小姐,請據實以告。”

“不敢欺瞞先生。”

“第一,三年前,碧玉峰上林少辭公然拒婚的真相?第二,昔日在姑蘇,疏狂中毒地真相?”

林晚詞不語,沉默有頃。忽然道:“三年前,少辭與風淨漓已有肌膚之親。為了對風淨漓負責,他只能拒婚。至於第二個問題……風淨漓去姑蘇找容疏狂,確實也是出於我地授意。這本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除掉容疏狂,又可以逼走風淨漓,可惜啊……”

她微微仰首,撥出蘭花般的氣息,黯然嘆道:“可惜在這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掌握一個計劃地全部細節。”

豔少微微蹙眉:“林小姐為何要這麼做?”

林晚詞看住他似笑非笑,道:“我若不這麼做,楚先生又如何娶得嬌妻?說起來,先生應該多謝我才是呢。”

她說完莞爾,唇邊綻放三月麗日的明媚笑容。

豔少有剎那間地失神,靜默一會才道:“林小姐真是絕頂聰明——”

林晚詞嗤笑一聲,介面道:“聰明?聰明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