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棗棗又懊惱道:“咳,要知道敵軍之中有神箭手,我肯定會小心些的。”這戰事才剛剛開始她就受傷了,之後就沒她什麼事了。她還想看著她爹大發雄威,將北擄滅了,現在都成空想了。

殷兆豐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郡主,恕屬下直言,就算你再小心謹慎神箭手也還是會瞄準你。”

“為什麼?”

殷兆豐讓秋荷出去:“我有話跟郡主說,你先出去下。”他要說的話不大好聽,所以不願意再讓第三人聽到。

秋荷是不可能聽殷兆豐的,所以她直接望著棗棗。見棗棗點頭,她才走了出去。

殷兆豐指著營帳內掛著的那逃灰黑色的盔甲,說道:“在軍中,除了封大將軍,再沒人的盔甲比你更好了。”神箭手肯定是看著棗棗這身盔甲,覺得她不是普通人,這才將她作為目標。

棗棗愕然:“你是說都是這盔甲的原因,敵人的神箭手才想要置我於死地?”見殷兆豐點頭,棗棗覺得這次受傷很冤:“可是這套盔甲的顏色跟其他人一樣,多是灰黑色的呀?”棗棗長得很快,那套銀灰色的盔甲已經穿不了了。那盔甲有特殊的意義,所以沒有拿去改造,而是留下來當做紀念。

殷兆豐無奈地說道:“顏色是一樣,但神箭手的眼神何等銳利,豈能看不出你的盔甲比其他普通將領要好?”精鐵打造的盔甲跟普通的盔甲是沒有可比性的。這神箭手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豈能連這麼明顯的差別都看不出來。

棗棗這會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了。

殷兆豐見狀,直言不諱地說道:“其實根本問題不在盔甲,而在郡主你自己。這樣的盔甲,原本就不是你一個五品的千戶能穿的。”殷兆豐平日話很少,可只要開口,那言語就會很犀利。

棗棗想起啟浩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殷兆豐點了下頭說道:“對。你到現在都沒擺正自己的位置。在軍中,你只是一個五品的千戶,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大郡主。你要真想成為大將軍,就必須跟其他將領一樣,慢慢積累軍功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而不要總走捷徑。”棗棗在跟其他人接觸時,身上這股傲氣卻是不自覺地表露出來。以前沒碰到事,殷兆豐也就一直忍著沒說。

棗棗聽到這話很受傷,說道:“我沒走捷徑。”她走到今天,固然借了爹孃的光,可她也付出了血與汗。

殷兆豐說道:“我從軍快二十年,現在也不過是四品。而似我這樣的還算幸運,很多人在軍中一輩子,也沒能爬到我這個位置。你若是沒走捷徑,能在這個年歲成為五品的千戶?而且還是手握實權的千戶?”

棗棗無可反駁。

殷兆豐半點不留情地說道:“大郡主,捷徑走多了,總要付出代價的。”

棗棗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對?”都說她錯,那肯定是錯了。

殷兆豐搖頭說道:“這個得郡主自己想。”自己沒想透,旁人說再多也無用。

秋荷掀開營帳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彎腰,朝著殷兆豐說道:“殷護衛,我要給大郡主換藥了。”一天要喝三次藥,每次喝藥對棗棗來說都是一次受難。

聽到這話,棗棗神色一變說道:“以後不要叫我大郡主了,要叫我千戶大人。”

殷兆豐並不覺得棗棗能一下改變,不過意識到這個問題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等營帳內只剩下兩人,秋荷問道:“郡主,剛才殷護衛跟你說什麼了?”看著郡主的神色就知道殷兆豐肯定沒說什麼好話了。

殷兆豐對棗棗很忠心,也很盡職,可卻時不時地會刺棗棗,給她潑冷水。所以對殷兆豐,秋荷談不上討厭,但也沒好感。

棗棗說道:“他說娘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