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結極明顯的滾動了兩下,聽見姜淺說。

“當然是真的,我最喜歡乖巧的。”

他們之間只有過一次,貪婪凝聚而生的惡魔,怎麼忍得住不踏入她的陷阱。

他的呼吸逐漸沉重,每一次吐息似乎都裹挾了對她的渴望,打在玻璃窗上,很快浮現一塊朦朧的水霧。

姜淺故意在跪起靠近玻璃時,膝蓋摁到掩體的毯子。

那薄薄的毯子,只要受些力,便當著他的面散落於沙發。

目光觸及豔色的皮囊,他的睫毛顫了顫,水霧愈發擴散開來。

然後被素白的指尖一點一點畫出曖昧的圖案。

“瑪門,他這樣對我,讓我好痛,你會想辦法帶我離開的,是嗎。”

溫柔的語調沁滿惑人的蠱意,更別說直擊眼眸的美色漸漸靠近。

他毫不遲疑點頭。

“我會的,姐姐,等我。”

怕再看下去心浮氣躁,說完這句他騰起黑霧,自她眼前消失。

姜淺拉起毯子,鬆了口氣。

果然是隻單純的惡魔。

只是今天的不速之客似乎格外的多,沒等她裹好毯子,路西法設下的結界轟然碎裂。

她正驚慌四顧,就被一團突如其來的黑霧包裹了起來。

不同於晏漓帶走她時的黑霧,還裹著自身,這股黑霧像是能量的凝聚,只有陰寒之氣在她周身縈繞。

不過幾息間,她就從一個寢殿到了另一個更加華麗的寢殿。

窗外的岩漿、亡靈依舊明明滅滅閃著微亮的光芒。

坐於單人沙發,笑容森冷的男人自把她帶過來後,一直盯著她不發一言。

對於情債,失憶的姜淺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木著臉對視了一會兒,她就擺爛地起身,坐到桌邊,支著下頜發呆。

伯裡見她如此處之坦然,怔愣之後,忍不住揚起微笑,奚落。

“阿斯蒙蒂斯,這半月,過的如何。”

姜淺掀起眼皮懶懶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子。

“挺好,你把我弄過來,想怎麼樣?”

這副平靜的樣子看了真是惹人心煩,幸好他一直注意她的動向,要不然還真讓她借瑪門的手跑了。

那個蠢貨,這會兒定是去找利維坦,打算聯手破壞結界。

他蹙了下眉,起身來到她身前,垂眸俯視。

“當然是清算我們之間的舊賬。”

“哦,對了,我都不知道你是哪位?”

他的眉心狠狠跳了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自己的名字。

“伯裡·泰維尼亞,你給我記好了。”

姜淺揚臉看他。

“嗯,然後呢?”

“然後?!你竟然問我然後!”

“哦,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完她又不再理他,這反而讓他有種有氣無處撒的無力感。

畢竟玩家若不先主動攻擊,身為黑暗神的他根本動不了手,就算打她一下,他的靈魂都得承受雷霆之擊。

更何況動了殺念後,他的本體也會受到不小影響。

該死的,上次那麼好的機會錯過了!

“你真是好得很。”

他憤憤拋下一句,轉身消失在了偌大的寢殿。

姜淺樂得清閒,雖然是換地坐牢,但總比一直被折騰強。

起碼這人看著脾氣不好,又記仇,實際也就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嘲諷。

她剛才都那樣犯賤了,也沒見他動手。

說起來,上次也是,就光會動嘴皮子嚇唬人。

最後,還不是走了。

等等,他是怎麼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