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同打下來的,回到這天聖京城,我的權利都是他給的!如今北疆遠在千里,我的勢力也遠在千里,你以為我能手眼通天?真正的成為聖陽殿的主人呼風喚雨了不成?”夜天逸挑眉。

雲淺月寒著臉不說話。

“聖旨給你,你願意毀就毀吧!”夜天逸忽然撤了手,將聖旨扔給雲淺月。

雲淺月手腕一顫,聖旨“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砸到了地面的青石磚上,發出一聲輕響。夜天逸仿若未聞,轉身上了馬車。簾幕落下,他再未看雲淺月一眼,對汶萊沉聲吩咐,“回宮!”

“是!”汶萊看了雲淺月一眼,坐在車前,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雲王府。

雲淺月沉默地看著夜天逸乘坐的馬車離開,直到馬車走離她的視線,她才緩緩回頭,低頭看向地上的聖旨。老皇帝執掌江山一生,自然不是個垂垂老矣什麼也不能動作的老頭,即便他再形容枯槁,再臥病在床,再衣食不能自理,但他也是老皇帝,他遍佈天下的因為以及手腕和動作一直掐著所有人的命脈,包括夜天逸。

她忽然閉上眼睛,眼前霎時一片黑暗,她卻是靈臺清明,下一刻,她出手,毫不猶豫地去毀地上的聖旨。

“不要!”雲離一驚,身子向前,擋住了地上的聖旨。

雲淺月看著雲離,見他將聖旨護住,她聲音輕淺,“雲離,你躲開,我可以毀了它!”

若說在老皇帝壽宴那日,他對她拔劍相向,她敢當著各國使者和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毀了他的寶劍,她就已經抱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更何況今日這小小的一道聖旨?她毀了又如何?大不了雲王府和皇室抗爭到底了!他還真能將雲王府所有人押人天牢?

“我接旨!”雲離緊緊攥住聖旨,才開口的聲音沙啞。

“你接旨?”雲淺月眯起眼睛。

“對,我接旨!”雲離肯定地點頭,“被封為雲王府世子,被聖旨賜婚公主,這本來就是天大的榮耀和福分。為何不接?”

“雲離,你可要想清楚。她是六公主!”雲淺月看著雲離。她第一次見到雲離的臉可以這麼白,不同於幾次在她面前露出的燻紅色,而是白如一張紙。她不覺得這樣的他接這道聖旨是心甘情願的。

“我知道她是六公主!我願意接旨。”雲離鄭重地點頭。

“我早就已經說過,人生短短几十年,自然快樂最重要。不必為了誰非要去犧牲,即便是雲王府。我給你一個天梯,是想要你一展抱負,而不是這般委屈無可奈何地活著。人生就如一場戲,你唱夠了我唱。未必我們就要聽別人唱,而自己不唱。”雲淺月認真地看著雲離,語氣清然,“雲王府受牽連的雖然多,但也多不過皇室。又有何足懼?”

雲離忽然垂下頭,聲音極低,“但這時候是多事之秋,雲王府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歸要為了皇宮的皇后娘娘著想。”

雲淺月抿唇,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緊。她的姑姑……

“這聖旨我接!”雲離拿著聖旨站起身,輕輕拂了拂因跪在地上而使衣襬上折起的褶皺,對雲淺月文質彬彬一禮,聲音不高不低地喊了一聲,“妹妹!”

雲淺月緊攥的手一鬆,看向雲離,突然發現從她帶他入宮到如今回來不過兩個時辰,他就有了一番變化,是堅韌和沉穩,她緊抿了抿唇瓣,扯出一抹笑,真誠地喊了一聲,“哥哥!”

雲離點點頭,不再說話,拿著聖旨向府內走去。

跪在門口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著雲離離開,神色各異。須臾,都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也看著雲離離開,直到他身影走遠,她才收回視線,對眾人擺擺手,有些無力地道:“都散了吧!”

眾人聞言齊齊起身,都陸續散去。

雲淺月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