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雪使盡力氣,將龍劍卿掐得十分難受,龍劍卿腦中現出閃避的念頭,身體竟然真的逃離雲若雪的手掌,彷彿她的手掌瞬間變成了空氣一樣。

雲若雪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龍劍卿雖然也不明所以,但是經歷了之前一系列怪事之後,有了一定思想準備後也見怪不怪了。他見雲若雪又向自己靠過來,急忙制止道:“雲道友,但請稍安勿躁!此間之事龍某也是受害者!”

雲若雪卻未停住,直接撲向龍劍卿。

龍劍卿自然不敢與她肌膚相親,腦中閃過躲避的念頭,然而卻未移動,只是看到雲若雪整個人竟然從自己身體穿了過去。

雲若雪呆呆地掐著自己手指,喃喃自語道:“莫非我們都成了陰魂……”

龍劍卿摸摸自己臉頰,跟常人無異,有溫度有肉感,卻是不知如何解釋此間之事。

此時,自天空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二旦娃兒,不用怕,爺爺雖然去了,但還有你忠伯和嬸子我在!”

茅屋之中,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婦女關心地搖著兩眼呆滯的男童,嘴裡焦急地問道:“二旦娃兒,你這是咋的啦?說話啊!”已經略帶哭腔了。

這時又進來一個腰背微駝的中年漢子,也是一臉焦急,道:“翠花你也別急,興許二旦娃兒只是太掛念他爺爺,過會就好!”

被喚作翠花的中年婦女不聽他安慰還好,一聽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淚:“我能不急嗎?祥子叔臨終前把娃兒託付給咱,娃兒要是出個好歹,咱怎麼對得起咱家大恩人祥子叔啊!”

中年漢子沉默片刻,猶豫道:“要不咱請村頭的黃秀才過來瞅瞅,讀書人見識廣,興許知道娃兒咋了!”

“那你還不快去!”中年婦女催促道,等漢子剛磨蹭著出門又追了上去,“算啦,還是俺陪你去吧,就你這張笨嘴,估計還請不動人家黃秀才呢!”二人還嘀吐了幾句,可惜龍劍卿已經聽得不甚清楚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附身在這個孩童身上了?”沉默許久的雲若雪突然開口,顯然已穩定情緒,冷靜下來。

“依照現在的情形,確如道友所說!”之前因為擔心尷尬,龍劍卿並沒有面對著雲若雪,反而是背對著她。

“把頭轉過來吧!我們修仙之人倘若堪不破肉體情慾,必定難成大道!”雲若雪冷靜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道友所言甚是!倒是龍某修為不夠,落了下乘!實在慚愧!”龍劍卿平心靜氣,轉過身體,面向雲若雪,但此刻在他眼中,雲若雪妙曼的身體已經成了高山流水、雲海霧澤。

雲若雪難得露出笑容,方欲說話,天空中卻又傳來了人聲,明眸閃動片刻,便化作一縷輕煙飄上天空。

龍劍卿默默地看著她消失在天空中,卻沒有阻止,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

目光移到茅屋之中,只見名叫翠花的中年婦女領帶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儒生進到屋裡。老儒生有模有樣地給男童把了把脈,正想翻翻他的眼皮,不想竟發現男童瞪著自己,“嗚呼”一聲慌忙後退,險些跌倒。

老儒生心中鬱悶非常,正欲斥罵,男童虛弱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嬸子,您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只是有點想爺爺!”

中年婦女湊到男童身邊,摸摸他的小手,道:“娃兒,你剛才可把嬸和你忠伯給嚇壞啦!下次有事可千萬別憋在心裡,要跟嬸還有你忠伯說啊!”

男童微笑著點頭,然後躺了下來,看來是要睡覺。

中年婦女看著男孩睡下,稍微安心,也就帶著鬱郁的老儒生出去了。他們剛離開,雲若雪就從空中落了下來,沉默片刻才對龍劍卿道:“你也應該猜到了吧!我們現在處身之所應該就是這個男童的魂海。”

人是有靈魂的動物,而修仙者除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