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才是對慕航來說最難的那道題。他不知道米迪會不會也有所察覺,總之,矇在鼓裡,自以為保密功夫做到家了的往往只是當事人。

學習之餘往往四個人會有短暫的休息聊天時間,而聊天過程中肖淡淡和慕航所洩露出來的驚人的一致無不透露出一個呼之欲出的事實:他們的關係很近,至少會是鄰居。

可如果只是鄰居,有什麼好隱瞞的?顧羽想不通這點,他幾次都看出肖淡淡對慕航講話過程中所流露出的躍躍欲試和欲言又止,那種感覺……讓他感到不舒服,酸酸的。

“葡萄快熟了,熟了之後我就去摘下來,然後請外婆教我做葡萄酒。”肖淡淡喜滋滋地說著。

“每年都會做嗎?”顧羽問。

“是啊,我外婆做的葡萄酒特別好,她會加一些特別的東西進去,方法保密!”

“好羨慕。”米迪嚮往地說,“一定不錯,拿來讓我們嚐嚐啊。”

“想得美,那酒都不許我們喝多少,說我們還小!”

“你們?慕航你也喝過?”米迪敏感地抓住問題所在,“肖淡淡你太不夠意思了,我都沒喝過,為什麼只給慕航喝,你什麼時候拿給他的?”

“沒有沒有……”肖淡淡臉紅了,“只是……有一次……而已,今年我一定拿到學校來給大家。”

說完,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住了慕航的腳。

米迪點點頭,也不再追問了。

顧羽看向慕航,後者正微皺了眉苦笑,那笑容當然也是對著肖淡淡,卻不經意似的也掃了他一眼,像是告誡,也像是挑戰。

通常,四人學習小組的週末會在圖書館停留到至少十點半,然後才各自回家。米迪的爸爸會開車在校門口等她,顧羽一個人走,而慕航和肖淡淡則“名正言順”地同路。對此,慕航的說法是,反正一個方向,護送同學是應該的。顧羽不會說什麼,米迪卻總不忘跟慕航說一句謝謝。

這句“謝謝”果真是意味深長。

可今晚的回家計劃卻有點變動。自習後,米迪說家裡的車子送去保養,想請顧羽送她一程。顧羽當然不能拒絕,送就送了,讓米迪坐在他的腳踏車後座。

初夏的夜晚還算是涼爽,顧羽騎車的速度有些快,衣襟兩側帶了風鼓起來,遇到稍有些不平的地段,米迪的手還會自然而然地在他腰間扶一扶。

場景很美妙,人卻不對勁。

“你喜歡肖淡淡?”這是米迪回家路上說所說的第一句話。

顧羽的速度略放慢了些,沉默著,不想回答。

路上其實並不安靜,有很多下了晚自習的學生跟他們是一個方向,顧羽並不認為現在是說這類問題的好時機,同時,他也認為沒必要跟米迪做什麼交代。

“如果喜歡就去追吧。”米迪並不介意顧羽的沉默,她輕笑了聲,“我覺得你們蠻合適的。”

合適?顧羽臉上泛起的苦笑只有他自己清楚,合適嗎?或許吧。肖淡淡……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的女孩子,他可以嗎?莫不說現在只是高中,即使是大學,甚至工作了,以他的現實條件,可以站在她的身邊嗎?

“我說真的,你們男生是該主動一些啊!”

腳踏車戛然停住,顧羽冷冰冰說了句:“下來。”

米迪驚訝地下車,不明究裡地看著顧羽。

路燈的光線隱約照著他的臉,本就沒太多表情,現在更是緊繃著,顯得嚴肅莫名:“米迪,我不是你的同盟,你找錯人了。”

直面的戰爭(4)

“什麼同盟……”米迪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反問。

“你喜歡慕航,同時也怕肖淡淡是你的情敵沒錯吧。”顧羽並不打算給她更多說廢話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回應,“你要是那麼怕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