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如此的喝法,估計是個人就要醉。

在同一個房間裡,盧科昂基守在床邊,一臉的忐忑。他早就有心要攔住楚思南了,可是作為一個警衛員,他所能做的畢竟僅僅是勸說而已。尤為重要的是,這兩天楚思南的心裡就不痛快,四線方面軍對“東寧”、“虎頭”兩處日軍要塞的攻勢已經持續了三天,但是仍舊是一無所獲,為了這件事,楚思南兩天裡罵孃的次數不低於兩位數,他甚至已經有了換將的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盧科昂基可不打算再去招惹他了。

而在通向外屋的門口處,克留奇科夫倚門而站,神情悠閒的吸著手裡的菸捲,時不時的還打上兩個哈欠,看那樣子,就彷彿對屋裡的一切都視而不見一般。作為一名徹頭徹尾的秘密警察頭子,已經陷身權力漩渦核心中的克留奇科夫,非常明白一點,那就是什麼事情自己該聽、該做、該管,而什麼事情自己又不該聽、不該做、不該管。

在外間屋裡,耿長生的婆娘還有三個孩子,正圍坐在一方桌子旁邊吃著午餐。同楚思南那桌子上不同是,他們的飯桌上擺著豐盛的菜餚和鬆軟的麵包、香氣四溢的酸魚湯,那本來是蘇軍指揮部為楚思南準備的午餐。

在屋外的庭院裡,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蘇軍士兵分守四處,他們是輪崗值勤的警備師士兵,保衛楚思南的人身安全,是他們的最高使命。別看這座土胚房子看上去破爛不堪,但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你想不經通報就進門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像那位已經在院子裡徘徊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金同志”,儘管他的身份很特殊,但是就因為楚思南一句“我在喝酒,讓他等會”,這可憐的傢伙就不得不在外面老老實實的喝風了。

“來……來,楚大哥,幹了它。”哆哆嗦嗦的端起面前那口海碗,耿長生口齒不清的說道,隨即一仰脖,將碗中的高粱酒倒進嘴裡。

“嗯,幹……幹……”楚思南眯縫著眼睛,稀裡糊塗的唸叨一句,然後就伸手去端自己面前的酒碗,等到酒碗入手,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嗯,那個……我說,耿……耿兄弟,”隨手將酒碗推翻在桌上,楚思南搖晃著身子嚷嚷道,“你……你,不地道。為,為啥不……不給我,倒酒。”

“噢,倒酒,倒酒。”耿長生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然後憨憨的伸出手去,將楚思南的海碗拽過來,一邊嘀咕著,一邊操起酒甕就朝碗裡倒酒。

“譁……”

兩碗半地高粱酒倒了出來 ̄ ̄半碗倒進了海碗裡,還有兩碗倒在了桌上、炕上。

“啊。剛才,剛才。咱們……說……說到哪兒啦?”晃晃悠悠的將酒碗劃拉過來,楚思南結結巴巴的問道。

“嗯……嗯……”耿長生搖頭晃腦的想了想。然後拍拍桌子說道,“說到,說到,兩個……飯……飯桶。”

“對,對,對,”楚思南身子朝後一仰。整個人差點翻下炕去,幸好盧科昂基及時扶住了他,否則這一下絕對摔得不輕。

“兩個飯桶……兩個……兩個世界……頭號的飯桶,”剛坐穩身子,楚思南便一把將盧科昂基的手推開,然後嚷嚷著說道。“你說……一千六百多門火……火炮,七百多輛,坦……坦克。幾,幾十萬人,卻,卻……卻拿不下,拿不下區區的幾個山頭……”

伸出三根手指,在耿長生的面前晃悠著,楚思南繼續羅嗦道:“三……三天了,你……你說,這樣的指……指揮官,是不是……飯桶?”

“啊,對,是飯桶,嗯,孬種……不,不是個爺們……”耿長生連連點頭說道,“要是,要是給我們……我們抗聯,這麼多……這麼多火炮……坦克的,那別說是,別說是拿下幾個山……。山頭,就,就連小鬼子那個,那個什麼天皇地……的屁股,都能給他炸毛嘍。”

“嘎嘎嘎……”耿長生地話,令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