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迎上蔡經理喝責的目光,揚聲說:“我不是來找事的,我是來找人的。”

蔡經理譏誚的嘴角“哦”了一聲,他真看不出來眼前這學生打扮的丫頭片子能來這裡找誰,他衝著扎堆站在酒櫃前的侍應生們問道:“這丫頭是找誰的快給我出來把這瘋丫頭帶出去!”

蔡經理的話剛說完,依萍的纖纖玉指已經隔空指向舞臺上的心萍,“我找她!”

眾人盡皆唏噓與好奇的將目光轉向心萍,心萍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沒了生活的困苦艱辛依萍沒有變成刺蝟,反而成了一隻單純的小豹子。

心萍開口對蔡經理說:“我不認識她。”

蔡經理在收到當事人的確認後轉過頭來對著依萍耐心的哄勸著,因為依萍看起來年齡真的很小,再加上她長的很漂亮,兩隻大眼睛靈動而有神,使人一看便不忍苛責,“紅牡丹說她不認識你,你快回去吧啊,如果想聽紅牡丹唱歌等晚上放了學再來聽。”說完他向小劉識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快些將這丫頭弄出去。

依萍看到蔡經理眯著小眼對身前的保鏢識眼色,於是搶在小劉動手前道:“她才不叫紅牡丹,她的名字叫陸心萍,她是我姐,她怎麼會不認識我?”

依萍此言一出,眾人皆再次神色一怔,在大上海,除了秦五爺父子與蔡經理外幾乎沒有人知道紅牡丹的身世背景,現在他們終於知道,原來紅牡丹名叫陸心萍。

秦天看著舞臺上臉色愈發蒼白的心萍眼神一凌,他對著小劉厲聲喝道:“快把這個胡言亂語的丫頭給我轟出去!”

看到秦大少臉色不善,小劉再顧不得男女之嫌一隻手抓住依萍的手臂另一隻託著她的腰輕鬆的將她扛在了肩膀上,依萍被嚇的大叫了一聲,然後使勁的掙扎著,心萍在舞臺上看著依萍被如此對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眼下她再在這裡鬧下去非但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恐怕還會為她自己惹來麻煩,所以她只好瞥過眼去不看她。

在看到大上海的保鏢如此對待一個柔弱的女學生,何書恆發揮了他體內強大的英雄救美情結及時的出手相救,“住手!”他生平最看不慣對女人動手的男人,他越過秦五爺對著小劉大叫了一聲。

然後小劉被這莫名其妙的一聲大叫迷惑的站在當下,依萍趁他愣神的當間兒從他肩上跳了下來。何書恆身後的秦五爺將手裡的菸斗稍微用力的握了一下,然後他聽到轉過身面向他的何書恆委婉的控詞:“秦五爺,過門都是客,大上海這樣對一個姑娘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秦天目光清冷的望向何書恆道:“何大記者,大上海的待客之道好像不用你來教吧?”

何書恆看著秦天的目光心裡竟是一陣輕顫,畢竟那雙眼裡攝人的冰冷是在無數次生死搏鬥中淬鍊出來的,但何書恆轉念想到自己是站在公理這邊的,於是一股大無畏的精神直衝腦門,他下意識的挺了下脊樑對秦天道:“這位小姐是來找紅牡丹小姐的,你們怎麼能這樣無禮的將她趕出去呢?”

秦天聽完何書恆的話,不怒反笑道:“紅牡丹已經說了她並不認識這位小姐。”

“可是這位小姐的神色分明就是與紅牡丹相小姐識的,也許她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呢?”何書恆發揮著自己身為記者敏銳而獨特的想像力。

秦天睥睨的在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這人的腦子裡到底有著多麼強大的、人類難以超越的邏輯思維能力啊,他聲音依舊冰冷:“這好像不是我們這應該操心的吧。”

“可……”

“何記者如果再說下去的話,我想我和我的父親會後悔同意接受你們的專訪。”秦天打斷了何書恆的話,使他沒有再說下去。

而何書恆終於面色為難的閉上了嘴,畢竟英雄救美與完成主編交待的任務相比,孰輕孰重他心裡還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