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前,就見那處吵吵嚷嚷,圍了一群人。

蘇嫿心裡咯噔一下,以為華天壽出事了。

她快走幾步,跑過去。

保鏢急忙追上去,不停地喊著:“您慢點,慢點跑,小心路滑。”

蘇嫿聽不進去。

跑到前面,隔著玻璃,看到醫生正在對華天壽做急救。

蘇嫿逮著身邊一個護士問:“我師父他怎麼了?”

護士神色倉皇,“華老聽說你懷孕了,還要給他捐骨髓,拔了針管自殺了。幸好我們發現得及時,否則人就沒命了。”

蘇嫿心臟忽地下沉,陣陣鈍痛感自心底傳來,漸漸蔓延全身。

她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師父真的,宅心仁厚,怕連累她,居然要自殺。

她忍不住想起逝去的外婆。

外婆知道她心裡愛顧北弦,為了成全他們,她偷偷關了儀器,自殺了。

她和師父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接觸的時間也不算久,可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他很親切,是長輩一般的存在,特別親,就像她的外公外婆一樣親。

等華天壽搶救過來後。

蘇嫿找到他的主治醫生,“捐贈骨髓前,是不是還要打動員劑?”

醫生打量她幾眼,“對。”

“打幾天?”

“七天。”

“我師父他還有幾天可活?”

醫生神色沉重,“已經過去一天了,最長也就剩七天了,有可能連七天都撐不到……”

蘇嫿心裡猶如落滿了雪,冰涼迅速傳遍全身,心臟像被人拿刀一下一下地割著。

她難受得站不住。

手指用力掐著掌心,掐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她咬著唇沉默了很久很久。

許久之後,她很艱難很艱難地對醫生說:“派人安排吧,我要打動員劑。”

醫生遲疑了一下,“你跟你愛人商量好。

蘇嫿拿起手機,撥出顧北弦的號碼,心裡五味雜陳,遲遲才開口,“對不起……”

話未說完,她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手機裡死一般的沉寂!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顧北弦才艱難地開口:“我尊重你的選擇。”

蘇嫿啞著嗓子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去死,我也捨不得我們的孩子,很捨不得,很捨不得。我,我想讓他們都活著,可我真的很無能為力,我……”

未說難過,卻字字錐心。

顧北弦喉嚨發澀,聲音沙啞哄她:“別哭,別哭了,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

只有他自己清楚,說出這句話時,他有多艱難,多難過,猶如萬箭攢心。

他抬手用力按住胸口。

心疼得快要碎了。

一個小時後,蘇嫿躺到醫院的病床上。

護士拿著酒精棉幫她手背消毒,針頭剛要往上扎時,病房門猛地被推開。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進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