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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張羅著她喜歡的零食，雖然一直很反對聶珊珊吃垃圾食品，可偶爾吃上那麼一次讓她開心，年初晨也是允許的。

只見聶珊珊還真是點了點頭，苦著的臉有諸多的不快，“初晨……”

她忽然這麼叫年初晨。

年初晨則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聶珊珊這麼叫她了，忽然聽到心裡很開心。

“我不喜歡小妹妹小弟弟，可是我知道初晨失去小弟弟小妹妹後很難過，我也很難過。”

聶珊珊的這番話，讓年初晨忍不住震驚，沒想到他們家的珊珊比想象中還要懂事。

“珊珊……”

“可是，就算難過，也不能和舅舅分開哦。”聶珊珊很是明確的提出這個問題，也正因為聶珊珊說這番話，讓年初晨好半響都不知該說什麼。

“之前初晨和舅舅都說要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可到現在為止，你們沒有說到做到，反而讓我很操心，真是好討厭。”

越說到最後，聶珊珊的話語裡越傲嬌了。

年初晨更加的無言以對了，“……”

良久才道，“珊珊，你願不願意和初晨先去嘉山別墅那邊住呢，正爺爺也會在那兒給初晨和珊珊做好吃的，初晨也可以給你做曲奇餅，只要你喜歡，初晨會努力做的。‘”

年初晨是真心希望珊珊能和她一起，只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的精明程度遠過她的想象之外。

聶珊珊一邊吃得滿嘴油，一邊正兒八經的道，“初晨不願意和舅舅，和奶奶，和聶瑜媽媽住一起嗎？”

“……珊珊，嘉山別墅那邊空氣要好……我們去那邊生活的話，珊珊會更加健康的。”

“我聽到了哦，那天初晨和舅舅吵架的時候，我全聽到了，初晨真的不會原諒奶奶嗎？可是他們都說奶奶快要死了。”

聶珊珊說到“死”這個字時，也彷彿越來越沒有心情吃了，“我是很討厭奶奶，可我不想她死，奶奶死了，我就永遠見不到她了，還是會很想念她的，所以我不希望奶奶死。”

聽著聶珊珊這無比嚴肅認真的話，年初晨瞬間全身上下沉甸甸的，珊珊其實就是很明顯的在告訴她：她不會跟她住在嘉山別墅這邊，她希望一家人能快快樂樂的住在一起。

她也想的，年初晨也想這麼做。

只是，她心中無法泯滅的仇恨與敵意讓她即便想為了珊珊隱忍一切，但如今卻已經做不到了。

然而，年初晨從珊珊的眼裡看得出濃濃的期盼，孩子的期盼是需要極力去幫她達成所願的，尤其，她欠珊珊很多，年初晨更希望能給珊珊很多，可終究這一次，她是要讓聶珊珊失望的。

“初晨，聶瑜媽媽住院，是你讓別人打她的嗎？雖然奶奶說這是你做的，可我不相信，我之前生初晨的氣，但我知道初晨是善良的人，如果你真的傷了聶瑜媽媽，我也會很難過，會不喜歡你的。”

聶珊珊所說的這些，分明已經出了一個小朋友該說的，該管的，聶珊珊的世界很早熟，她要管的事情，“操心”的事情很多，也“經歷”了很多，其實這個年紀，她不該有這樣多的煩惱。‘

“珊珊，聶瑜媽媽受傷，不是初晨指使的，真的不是我。我這樣說，你會相信我嗎？”

“……”這次換聶珊珊沉默了，他凝望著年初晨，亦是很認真的神色，隨即道，“我相信初晨，可是，能不能請初晨的朋友以後不要傷害聶瑜媽媽了。”

聽聞，年初晨的淚水霎時間爆棚而出，心像是撕裂般的劇痛，緊緊的抱住珊珊，歉意滿滿。

對不起，珊珊。

對不起……

年初晨每每看到聶珊珊，她是滿心的虧欠與難受在交織。

可目前她卻什麼都不能替珊珊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