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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梨木椅上沉默不語，但表情卻滿是憂傷不捨，顧美人一雙桃花眼中早已含著淚水，楚楚動人，像個小孩一樣撲在景姑姑懷裡抽噎著。只覺得心像是破了個洞，寒風直入，我一步一步朝後退著，淚水突然就落了下來，轉身朝身後長廊狂奔去，所有的一切都在眼中模糊不清，唯有他的話在耳邊迴盪：

“十年寒窗，本就是為了將來能以己身之才報效國家，爹孃不必勸，我心意已決。”

顧青彥啊顧青彥！你在說這句話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可有提前告訴我？！昨日才拜堂你便準備要離開麼？！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我撲在假山上放聲大哭，心痛欲裂，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論做什麼都從不會問我的感受？成親亦是如此，離開亦是如此，你說成了親後會好好疼我……如果昨夜我不哭你就不會抱我，親我！你總是這樣！非要我傷心才會表露關心，我只是想一點愛有那麼難嗎？！望著遠處模糊的山色，綿延起伏，幽遠深晦，淚一顆一顆落下，哽咽道：

“爹，娘，你在那裡？小妖好想好想你們……想離開……想逃開……”

“……你聽到了……”

顧青彥的聲音在後面淡淡響起，語氣輕淡猶如風過，聽不出絲毫情緒。我伸手用力抹了一把淚，憤然轉身望他，如水墨畫般淡雅的臉龐一片平靜，雙眸深邃，紅唇輕抿，俊挺輕俊的藍色身影站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如此寂寞。我大口大口喘息著，淚如雨下，為什麼他永遠都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悽然開口，聲音滿是顫抖：

“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恩。”

“什麼時候回來……”

“……長則……五年，短則……三年……”

他輕聲道，語氣有些壓抑，那凝視我的眼眸亦朝別處轉去，我冷笑一聲，怎麼？！你也覺得對不起我麼？！雙肩不斷抖動，三年，五年……顧青彥……你便是如此對我的？！一種莫名的絕望襲上心頭，他可以在成親的第三日便要離開，那也能在五年或三年後再離開一次，我永遠都抓不住也握不住他！想到這悽然一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顧青彥見狀眉心緊蹙，望著我的眸色更加晦暗不明，啞聲道：

“……妖兒……”

“別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

“你想離開幾年就幾年，反正你也從來沒有在意過我！你參加考試報效國家，你成親只為了結爹孃心頭的這件心事，你從來都沒想過我！從來！！！我小妖無論是跟誰青梅竹馬長大，也不會是這種下場！一個洞房之夜連夫人都不願碰的人！一個連喜歡都未曾對我說過的人！一個做什麼都不會問我意見的人！一個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人！……哈哈哈……”

說到這我放聲大笑，笑得整個身體都在搖晃，天旋地轉，心痛欲裂，我是不是做過太多壞事，所以老天才這樣折磨我！好不容易有了爹，爹和娘卻離開十年，成了親，相公也要離開，我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顧青彥聽了我的話臉色立刻蒼白下，眸光閃爍，上前一把就要將我緊抱住，我哭著掙扎推他：

“放開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妖兒……妖兒……妖……”

“別喊我的名字，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永遠！”

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說出這句話，伸手便一掌拍向他胸膛，顧青彥頓時飛到幾米外跌落，手捂胸膛不斷吐血，狹長的鳳眸幽深暗長，緊盯著我，彷彿眨一下我便會消失。夜色下，那抹滴在唇邊的血如此妖異。顧美人和景姑姑立刻驚呼著上前扶起他，他卻用力甩開她們的手繼續朝我走來，將我緊緊抱住，我一次又一次的朝他出掌，他跌落，然後再站起，直到身形搖晃，白皙俊美的臉頰早已被血染紅，唯有眸光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