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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要囑咐信箋不可拆?」
許襄君瞧他兩眼,盛松從第一面開始便是行事謹慎極算利弊之人。
搖頭:「不必。」
盛松明了, 起身將退, 動作被她叫停:「這段時間在辰安身邊如何。」
他晦眸,身子往下塌了兩分:「殿下生性穎異、心思周全、深謀遠略, 也」
「也?」許襄君聞他變色, 疑聲問:「怎麼。」
「也情薄殺伐。」他慢慢道:「今晨陛下詔了殿下去御前考校學問, 結束時問了殿下, 頂撞天家顏面的人該不該殺。殿下」盛松壓低神色, 「殿下說該殺。」
一旁聽清的白衡身子犯怵失驚, 目光迅速掠過茫然驚懼。
『該殺』這兩個字,怎麼都不該從一個七歲孩童口中說出。
許襄君擰擰神色, 不算太意外, 只是眸中濁色重:「他本就在皇權下長大, 怎會容忍天家顏面被人衝撞。他就是皇權法制。」
夏辰安論禮法冷情起來,怕比之夏明勤過之而不及。
上位者情感太多容易被左右, 不利國、不利政、不利臣民。
夏辰安這樣, 正好為君。
「陛下, 論得是誰。」她看向盛松。
心裡有個人, 可她希望盛松能給另一個無所謂答案都好。
他掐眉不知如何開口,小心翼翼端看她神意,咬定牙:「黎常侍。」
果然。
她明白夏明勤為何問辰安這個問題了,倏然笑笑:「辰安答得好,想必陛下滿意。」
「是。」這話答得脊背發涼。
他是知道這兩人什麼關係,許襄君此刻的莞爾漫笑他沒看懂,更不理解什麼叫『答得好』。
這鬆鬆三個字決定的是一條活生生人命,還是他的性命。
盛松壓下不明神色,規矩佝頸。
「陛下可還有說什麼。」
「有談到娘娘。」餘光入眸,她霞姿月韻當真世上無二,盛松不自然斂屏氣息。
許襄君來了興致,眸底摻著玩味傾了頸子打算好聽一翻。
門外此刻響起長明聲音:「宸妃娘娘,陛下有旨。」
她斂眸正肩,起身,白衡忙走近將她身上衣裙理整齊順。
許襄君溫聲提前預知般:「將本宮日常慣的物件收拾收拾。」
白衡懵然:「什麼?」
眼前身影飄動,許襄君已然動身去了院子。
長明瞧見她,笑得很是諂媚。
生怕她多走幾步累著,自己忙幾步湊近:「陛下有旨,請娘娘到御前侍疾。」
諂笑:「如今宮內能伴在陛下身邊的只有娘娘一人。」
這是何等殊榮已然從長明語氣中聞個明白。
夏明勤問了政,夏辰安答得他滿意,故有此一行。
也是想讓前朝諸臣公將緒王視野轉換下,畢竟他不久前在廷議咬嚼太子謀逆,眼下他病中,視線過多積壓在緒王身上,容易出不必要非議。
這是緒王要被立儲,意料之中的大勢所趨。
多時不見,夏明勤神態明顯摻拌些許萎靡,眼中精光也能窺到強撐之意,像是一夜之間便頹老。
許襄君漠然挑眸,對此熟視不睹。
接連御前侍疾幾日,她除了伺候日常,夜間側榻陪著警醒照顧夏明勤身子,人一直安安靜靜的呆在殿內,從不多語多行。
乖巧嫻靜的立正夏明勤眼中。
這日夏明勤下朝回來,握住桌前許襄君傾茶的手,輕輕摩玩:「你靜了許多,沒同辰安那時活潑,朕這處讓你不安心?」
許襄君斂眸,靜靜言:「今日上朝可覺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