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勻眉下幾分強勢逼人,耐著性子細笑:「若本宮能讓晉王留京呢?皇后給晉王封地雖富庶,也難有上京熱鬧不是,再說,有命去才是。」

許襄君無興趣,屈身:「妹妹今日禮完佛許久未曾休息,加上辰安此刻定在上宸宮尋我,我先行退下了。」

她無視秦宣勻,薄情轉身。

又逾越警醒道:「當下局面緒王還是安分些,你們同太子如何爭較。」

秦宣勻聞音滿臉陰鷙:「許襄君,你落宮闔妃送禮,李婕妤那塊黃玉是本宮夾進去的。」

許襄君身子一頓,不等她轉身,秦宣勻聲量繼續傳來:「這算不算本宮救你一命?背後之人你還未查出吧,這塊暗疽,你挖的掉嗎。」

許襄君緩緩轉身,秦宣勻站在蓮燈旁,勾勒得她十分端莊,貴氣又挑釁。

一身挺拔似她的上位者,略俯許襄君。

許襄君吒言,壓眉:「是你提醒我李婕妤心思不正?」她有些驚訝。

當初要不是黎至提醒李婕妤送到寓意刁鑽,她發現不了。

七年前拿出黃玉邀李婕妤戲臺,對方順著就明白了,實際是她跟李素月錯了意思,李素月以為她在用黃玉隱晦表達?

許襄君內喘口氣,面上神色未動,直勾勾瞧著秦宣勻。

「不然?」秦宣勻坦然輕笑:「但也是你聰明,能明白那塊黃玉是什麼意思。本宮未直白救你,但你也該謝本宮的救命之恩。」

秦宣勻半步欺上前,壓得許襄君腳下半退,赫然屏息瞠目。

「你為人母,乖巧求順皇后有用嗎。他們身上之辱,你便是死淨,也刮著他們骨,十年、二十年後,你就是個焚骨揚灰下場。」

「晉王乃你親子,若是有好下場,本宮秦家積年富貴拱手送他。」

許襄君汗涔涔,脖子燒了一片,眸底慌亂。

秦宣勻瞧著好時機,一把拿住她腕子,驚得許襄君抬頭,身子卻趨於本能瑟縮。

秦宣勻捏緊斷她退路,壓聲:「太子屯兵謀反,他這太子之位還能坐幾時,陛下昨夜暈厥嘔血,你去了半響,可有看見太子身影。」

「你我無仇無怨,不若你助我,本宮保晉王留京,繼續養在你膝下如何?」

這是天下所有當孃的想法。

許襄君吞嚥惶恐,嚼弄一番心思,強裝鎮定抿笑,屈身行禮。

「那讓妹妹想想。」轉身速步離開。

她才出亭,秦宣勻的宮婢內侍攏近亭子,她扶著人朝另一頭離去。

白衡走近扶住人,瞧人滿面蒼白,她扼氣喚道:「娘娘,怎麼了,八月天您怎麼出了一身汗?」

秦宣勻那頭聞聲,她駐足淺看一眼,便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離去。

許襄君清兩口氣,抄起白衡手上燈籠:「本宮自己回去,你們分開走。」

白衡急顰,話沒出,人卻已經走了。

看著那道身影,跟也不是,不更更不是

只是犯詫,為何娘娘每次從陛下身邊離去,都喜歡一人獨行回宮

【??作者有話說】

謝謝閱讀。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天命玄鳥降人間,簡狄生契商祖先,住在殷地廣又寬。當時天帝命武湯,征伐天下安四方。

第69章 皇家教養

◎陛下駕崩後,你卸下所有回我身邊吧。◎

許襄君獨身越走越偏, 步進小道黑暗中。

驟然伸出隻手將她拉扯至一旁,腰上急鈴一陣。

手上燈籠驚掉落在地上,應時跌破琉璃盞, 唯一光源徹底死在腳旁。

本就在佛堂內放肆一下午,如今力道遽然, 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