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卸力鎖在黎至懷裡,小聲:「御前那麼多事,今日怎麼有空來,這幾年你可是第一次對辰安下手。」

「就為了不讓我舞在人前?這值當你拋下手頭事?」

眼下前朝御前有多紛雜她太清楚了。

他擁緊人:「怕攔不住你。」

許襄君牽頸:「要攔聖意才行。」

他垂頸,整張臉端進她眸子:「你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就好,旁得都別管,現下也不用再跟陛下做戲,不喜便冷著他,陛下無趣自然要走。」

「幾年前你從許家、士族選進來的幾位,現下雖有兩位與你不親,但你自可將榮寵分予她們,她們願意迎著陛下。」

「秦貴妃這些時日忙著與太子鬥,怕是沒時間理你,你要的真相或許在不久後也就不重要了,別執唸了。」

「你讓自己開心點才好。」

許襄君揪緊他胸前衣裳,鼻端飄進很重香氣,香氣下是掩不住的血腥。

他大抵從制獄回宿間洗漱完才來,這血氣也沒洗盡,或者是洗不盡。

四年前李嬤嬤突發風疾,陛下開恩讓她去掖庭養老,自此許襄君便在御前失了眼睛,她有大半朝堂之事不可盡知。

黎至不想她憂勞這些,從未只口言語過,就讓她帶著夏辰安玩鬧。

許襄君自覺猶如被精緻籠子困鎖的鳥,出不去,也無知。

「我不知情,不開心。」

黎至身子一頓:「那襄君想知什麼,我盡數說與你聽。」

前朝太子勢力幾何,緒王勢力幾何,當下政口在何處,諸事進展如何,他能知無不言。

許襄君貼他胸口:「制獄嚇人嗎。」

出其不意的提問黎至怔愣片刻,胸腔長長氣聲,隨後冷腔:「嚇人,陛下想要的每一個答案牽扯甚大,不能出差池,重刑之下人意志薄弱,一張供詞反覆三四次相同才呈,三四次便是三四天,一天便是十二個時辰。」

話不用說盡,許襄君已然顫慄不已。

人在怎樣的情況下能受住制獄一日十二時辰的酷刑

她踮腳,將下顎擱他肩上,嗓子黏糊一片,好多想說又無從啟唇。

「我聽說裡頭冷,你進去,多穿兩件。」

「好。」

【??作者有話說】

謝謝閱讀。

襜裳:()圍裙

第71章 強求不得

◎奴才叩請,請嬤嬤給襄君留句好。◎

平珠給她傾盞茶, 一道望山亭下來往不休的甲冑衛。

許襄君伸頸笑問:「皇后娘娘這是要在宮內拿誰。」

陣仗可太大了。

寒聲鐵甲中平珠搖頭。

一旁白衡佝身貼她耳邊:「明著說是二十四司有位宮婢早兩日偷了皇后娘娘一塊玉,實際是要拿黎常侍的對食。」

許襄君手一頓,茶湯晃出杯, 一旁平珠也被茶水嗆到,她身邊人忙撫背遞帕子。

「娘娘日日在後宮帶晉王殿下故而嫌聞, 聽說黎內侍有位特別疼愛的對食, 前幾年因有人送宮婢給他,說是惹怒了那位, 黎內侍為了哄人,將送人的內寺伯杖殺在自己宿間門前。因手段過於狠戾, 陛下還責了他幾板, 加罰了一年俸祿。」

席皇后是想拿住『那位對食』,讓黎至在制獄裡為太子做手腳?可現下時間晚了, 這種事不該宜早不宜遲麼, 早個幾年暗地捕抓才是。

不然, 皇后在故作什麼迷陣?

這樣大的動靜秦貴妃定會打上一耙。

目今急切局面, 看來太子『屯兵』是要定了。

許襄君支起臂, 想不通, 太子怎會不知屯兵乃大罪,以他身份不可能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