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情恩扯著喉嚨鬼叫,她細細的臂膀被兩名高大粗壯的守衛架著,無情的丟出帝后飯店的氣派大門,整個人直接在迎賓紅毯上跌了個狗吃屎。

十月的夜晚,情恩的兩隻腳丫子依然穿著夏天的涼鞋,身上是一件過大的陳舊灰T和過大過長的黑垮褲。

屬於女人的胸部啦、腰啦、臀啦,通通被蓋住了,使她看起來毫無曲線可言,而她的頭髮也在拉扯之間變得亂七八糟,好像一把散開的稻草……不,比稻草還不如,根本是頭雜草,還是那種強烈颱風過後被吹得很亂很亂的雜草!

“憑你想見我們總裁,下輩子吧!”守衛只差沒對她吐口水。

貝情恩咬牙切齒的掄著根本不具任何威脅性的拳頭。

過分!過分!過分!

這些人一定會有報應!

如果沒有就太沒有天理了!

吼!越想越氣,他們怎麼可以聽都不聽她說完就把她丟出來?

這些混帳守衛!狗眼看人低!

在他們眼中,一條人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她爺爺是在下班時間被車撞到的,看在爺爺在這裡工作三年的份上,難道借她幾萬塊應急真的不行嗎?

“我要見飯店總裁!叫飯店總裁出來見我!沒有見到飯店總裁,我就不走!”她繼續扯著喉嚨大喊大叫,叫得呼天搶地、叫得歇斯底里。

沒錯!她就是故意在人來人往的飯店大門口叫得驚天動地,她就是要引人注意!

她沒有別的辦法了,這些人都不理她,唯有如此,她才有可能借到她爺爺的醫藥費啊!

“小丫頭!你不要再胡鬧了,如果你再鬧的話,就不要怪我們報警處理!”身為保全主任的魏國富出言恐嚇她。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我知道我爺爺那樣算公傷,你們要負責任!”貝情恩回嗆,並且死賴在迎賓紅毯上不起來。

“你這死丫頭最好快點給我起來!”魏國富臉色難看的瞪著她。“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裡沒有一個叫貝鎮堅的員工,不要以為你年紀小就可以亂來,詐騙集團的手法我見多了,我魏國富不吃你那套!”

“我不是詐騙集團,而且你們飯店怎麼可能沒有我爺爺這個人?”貝情恩爬了起來,氣鼓鼓地喊,“喂!大個子!你是不是新來的?我爺爺在你們飯店工作了三年多,你居然不知道他,他是總務組長耶!”

“總務組長?哈!總務組長?”魏國富嗤之以鼻的看著她。“你要不要去打聽看看,這間飯店的總務組長叫什麼名字?他叫林振輝,不巧剛好是我妹夫,你這丫頭,要吹牛也不打打草稿,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我才沒吹牛!”真是聽他在蓋!貝情恩瞪著取笑她的魏國富。“我再跟你說一次!我爺爺是這間飯店的員工,他叫貝鎮堅,是飯店的總務組長,不信的話,你叫總務主任出來問看看就知道!”

爺爺說,主任對他很關照,當初也是主任見他雖然已經六十幾了,但身體還很硬朗,所以就錄用他了。

所以,現在只要叫主任出來,就可以證明她說的是真的,而好心的主任也一定會替她想辦法的……

“我就是總務主任。”旁邊有個人開口了。

貝情恩眨眨眸子,錯愕的看著口氣冷淡的中年高瘦男子。

這個人從剛剛就一直站在魏國富的旁邊沒開口……

哇哩咧……他他他、他竟是總務主任?

她的視線從那個人冷淡的面孔往下,看到他的識別證,上面真的寫著“總務部主任鄭立群”幾個字。

“我可以證明魏主任說的話,我們飯店沒有貝鎮堅這個人,小妹妹,再胡鬧下去對你沒好處。”鄭立群毫無情緒起伏地說。

貝情恩當場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