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不由得乍舌。竟然一腳就能踢出一個一丈深的坑。她得挖好一會土。才能刨出來。這些日子見鄧普斯好言好語的,差點忘記他是個煉魂中期的修者,萬一哪天被揭穿了,這坑裡躺著的死人就是她了。

花樹被毀得一塌糊塗,幾個亭子給拆了,連水塘裡養的魚都翻著白肚皮。

大多數的人都站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到。畢竟聚會來者多數還是煉魄期修者,便是有幾個煉魂期的。修為也及不上二人,乃是初期而已。

大家一邊看人打架。一邊翹首望著前殿,心想都鬧成這樣了,怎麼還沒見有人插手。

不過也沒等太久,便見一行穿著碧綠色長衫的男女快速前來。打頭的是一位煉魂後期的女修者,卻是一身白色長裙,瞧著三十來歲。雖是來阻止二人打鬥,卻看著並無火氣,氣質極其寧靜祥和。

師父?鍾珍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紫霞宮見到嶽美善。

嶽美善取出一管玉簫,身手妙曼地擋住兩人的攻擊,“兩位住手,此地乃是東來峰,可容不得打鬧。”

鄧普斯與程琮壁無奈住手,兩人的衣服都給打爛了,身上臉上都略有血跡,尤其是程琮壁,之前被鄧普斯偷襲了一下,一隻眼睛掛著黑眼圈,看著很是狼狽。

“嶽師姐,不是我想打鬥,實在是姓鄧的太欺人太甚,說話不留口德。”

鄧普斯不服氣,“什麼叫我不留口德,不知是誰一見面就說慕容公子是我的男寵。你汙衊我不要緊,可慕容公子天人一樣的人物,卻叫你說得如此不堪。虧得慕容公子心胸廣博,還一直為你在戰場上大吃敗仗找理由開脫。我鄧普斯自問雖略有些喜好女色,卻從未沾染過男子,哪如你那般葷素不忌,一張大床放十幾個人,香的臭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一概大被同眠!”

旁人聽鄧普斯說得如此繪聲繪色,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人還真是口德不太多。

程琮壁不由得語塞,他的確一開口將慕容卿塵當作鄧普斯的男寵。

可是鄧普斯接下來的話也太難聽了,大被同眠什麼的,簡直是汙衊。他自問潔身自好,妻妾加起來也不到十人,曾經倒是試過男寵,如今早沒這個習氣了。

可是口舌不如鄧普斯靈便,程琮壁便是想回嘴也沒法子。他的確有過男寵,妾室中還真有一位看著好似差不多四十歲的女子瑤娘,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又溫柔又體貼極其會服侍人。

嶽美善忍不住略帶莞爾,她從前在暗墓門見過鄧普斯一面,便知道這人說話沒什麼忌諱,喜歡暗藏譏諷,行事毫無分寸。

“你們二人隨我去見凌霄老祖,至於要怎麼懲罰,我卻是不知。”

嶽美善走了幾步,來到鍾珍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曉得為何竟然有一絲熟悉之感,她淡淡一笑,“慕容公子,請你也隨我一道前去。”

盧瑾瑜也想跟著,卻被嶽美善伸手攔住,“老祖素來不見外人,還請見諒。”

他也只是作個樣子罷了,作為隨身護衛,當然是要跟著。可是去見什麼老祖,敬謝不已,還是找個涼快地方待著,吃些茶湯點心。

鍾珍算是如了心中意願,卻是忐忑不安之極。

她有意鬧了這麼一出,除了想讓程琮壁挨一頓打,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將場面弄大一些,好讓東來峰的大頭目們注意到,以後也好方便經常來往。

凌霄老祖並未在大殿之中,乃是團坐在一間偏殿,與眾人隔著一道輕紗,鍾珍不敢窺探,很老實地立在鄧普斯與程琮壁的身後。

除了老祖本人,偏殿裡她見到了老熟人陸天顏與幾個美貌的弟子。他仍舊是那麼不男不女,長髮披散,一身寬大的薄長衫。倘若不看脖子以下的身子,真會讓人以為是個絕色的女子。

這老祖絕對是個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