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但已經足夠顧顏將他抓出來了。

她將手向下一劃,地面就無聲裂開了一條縫,一個人影被她從地底抓了出來,滿身都沾著黑泥,臉上青一塊黑一塊,狼狽不堪。

不用顧顏吩咐,諸鶯就上去拿出繩子,將他捆起來,再把陣旗從他手中奪過來,交到顧顏手裡。

顧顏拿著陣旗,上下看了幾眼,頗為玩味說道:“你應該慶幸,你沒有來得及將神念印陣旗上面,不然你小命,都要送這上面了。”

那年輕人被一個看上去與自己相仿少女所訓斥,臉上頗有些掛不住,昂著脖子說道:“你小心著點,等我家師父過來,再讓你乖乖和我求饒!”

顧顏啞然失笑,這時畢真真走過來,她耳邊說道:“這人應該是飛鳥門,他師父我也見過,叫段無修,精通五行遁法,雲澤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不過他徒弟出名幾個,我都認識,卻沒見過這個人。”

顧顏揚了揚眉,低聲道:“這個少年年紀應該不大,但五行遁法極為精深,看來天賦極佳,或許飛鳥門出了什麼厲害秀,也說不定。”她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諸鶯站邊上,看那少年昂著頭不答,就重重踢了他一腳,“問你話呢,還不說!”

顧顏微笑著說道:“你能兩名結丹修士手中奪走陣旗,就算回去讓你師父知道,也足以自傲了,被我抓住,也沒什麼好埋怨。說出你名字,我不會殺你。”

少年這才低下頭來,但仍然倔強看了諸鶯一眼,才說道:“我叫虞商,是師父十七年前所收弟子,這次跟著一起前來。”

顧顏微露訝色,“你入門只十七年,就能修到築基中期,很是不得了啊。”飛鳥門其實雲澤名聲,並不算太好,他們每次大比之中,打都是專門偷雞摸狗主意。飛鳥門中修士,全都精通五行遁法,來去如風,迅若閃電,每次大比時,他們都會分頭行動,專門找一個地方埋伏,然後趁著別人將要得手時候,猛然用五行遁法衝出來,把對方戰利品搶走。

但是這樣法子只能對付一些中小門派。像那些大家族大門派,獵殺時候,都有人佈置陣法,負責分防四周。因此飛鳥門專撿軟柿子捏,雲澤名聲極差。而他們平時也是獨居雲澤北部深山之中,極少與其它人來往。顧顏也沒見過他們掌門人長什麼樣子。

不過這個少年卻讓她留意起來,這個膽大心細少年,大概一早就想著要此地埋伏了,他就這麼肯定會有人先來這邊,而且也有把握自己盜走了陣旗之後也能夠逃出生天?

她不禁露出一個淡淡笑容。對虞商說道:“你是從你師父那裡偷跑出來吧?”

虞商有些驚訝低下頭來,並沒回答,但顯然是預設了。事實上他師父是不許他獨自出行,作為年輕一輩中早修到築基中期弟子,他實是飛鳥門中被著力培養少年英才,因此飛鳥門掌門人段無修不讓他單獨出行,就是怕被別門派遇到,萬一出些意外。自己心血可就要付諸流水。

但虞商膽子大,而且他五行遁法修習無比精熟,一般結丹修士都發現不了他。以前雲澤其它地方,曾經屢屢得手,膽子極大,居然從段無修身邊偷跑出來,而且沒去那些人多地方,專門跑來了赤楓林埋伏。

他想得也很簡單,這個地方雖然危險,但不會沒有人來,那些大門派一直還不會顧及於此,如果有什麼高手想來這裡闖一闖。就算成功了,也會與那隻妖獸拼得兩敗俱傷,勝利之餘,絕不會提防邊上還有人覬覦著,他得了手便走,成功機率倒有七八成。

果然如他所想。看到碧霞宗四個女子來挑戰六足蜢,他心裡開始還有些譏笑,但顧顏如霹靂雷霆一般手段,讓他也嚇了一跳,想了想還是決定提前發動,搶了陣旗便走。沒想到顧顏反應也奇,而且林外佈置周全,先讓諸鶯攔了他一下,然後混沌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