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原本蒼白的臉起了紅暈。

老喻撥下紀顏的手,沉默了一會,忽然抬頭說道:“我已經錯了一次,這次如果再錯就說不過去了,那橋要是出事,我真的只能以死謝罪了。”說完,堅持要出去,紀顏見阻止不了,只要要求我們陪同著一起出去,老喻想了想,答應了。

在老喻妻子的叮囑聲中。我們三人走進了暴雨。

外面的能見度已經降到最低,雖然拿著施工專用的tx…3615強光手電筒,但也只能照到四五米遠的地方。整個世界彷彿要塌陷了一樣,耳朵邊塞滿了轟轟的聲音。猶如萬馬奔騰。

好不容易來到橋邊,已經站了很多人了,他們見到老喻都尊敬地喊喻工,他問了些問題,決定帶人上橋,檢視一下橋的裂縫狀況。

“這不好吧,好像掉拉索的鋼纜也有些鬆動了,我們已經封鎖了整個大橋。還是等風稍小些再去吧,喻工。”一個帶著黑框眼睛的中年男人勸道,其餘人也附和著說,可是老喻斷然拒絕。

“這橋是我負責修的,出了問題,當然要我親自上去,什麼都別說了,願意和我來的就跟我後面。”說著,他把帽子帶上,走上了橋。這些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有兩個年輕人跟了過去,我和紀顏也尾隨其後。

橋面上的風力比在地面上要大許多,而且相當空曠。沒有任何遮蔽物,我們幾個都在腰間綁好了安全繩索,頂著風朝出現裂縫的地方慢慢的挪過去。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

忽然,行至一半,我聽見啪的一聲,相當清脆,接著是平日裡棍子或者跳繩捲起的呼呼風聲,我看見老喻的頭似乎被什麼細長的東西勾住了,接著整個人飛了起來。

我詫異地望著。老喻如同紙糊的風箏,被吹到了半空中。脖子上掛著一根斷開的鋼繩,腰間繫著一根安全繩。紀顏連忙衝過去抓住安全繩。可是風速過快,繩索在紀顏手中刷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就抓不住了,我們四個眼睜睜看著老喻被風捲到河裡去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幾乎來不及反應,接著,腳下忽然有搖晃的感覺,我的安全繩也斷裂了。

紀顏和另外兩人死死的抓住了斷裂的部分,我如同一個高空彈跳者一樣,倒掛在橋下。

暴風雨漸漸停息了下來,風力也小了很多。

“你沒事吧?我趕快把你拉上來。”紀顏在上面高喊。我正在慶幸自己安全的同時,低頭卻發現自己正好在裂縫處。

“等等,等一下把我拉上去!”我好像發現了什麼,喊住了紀顏。

因為我看見了裂縫的地方有東西。

四個人形的不知道說是動物還是什麼,**著身體,四肢死死嵌進了橋樑下部,張著大嘴巴啃咬著橋底,已經破了好大一塊了,磚牆的碎片和泥土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液從嘴巴里溢位來,黑紅色的,還夾雜著幾顆破碎的牙齒。他們像蝗蟲啃食糧食一樣瘋狂的破壞著橋底。

其中一個猛的轉過頭,望著被倒掉在旁邊的我,裂開嘴巴笑了一下,然後又忘我地繼續他的工作,咔嚓咔嚓的聲音不停地傳到耳邊來。

而且,我也看見了老喻的屍體,他的頭和四肢全部折斷了,成不同角度歪斜著,整個人躺在橋下隆起的一片沙丘上,大張著嘴巴,亮色蒼白,和那天我看到的一樣,就像一條拋在岸上無法呼吸的魚。而那把他最喜愛,常不離手的紙扇也被水浸泡著,撐開著在旁邊,扇子上的字跡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了。

我終於被拉了上來,並且告訴他們我看到的,這些人驚恐不已,最後還是找來幾個膽大的人綁好繩索下去檢視,不過那四個怪物已經不動了,成了化石一樣,大家廢了好大勁才也拿不下來,因為手指頭和腳趾頭已經深深插了進去,只好鋸斷才拿下來。

這四具屍體,就是當年沒有找到的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