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酒過三巡,便談起如何駑馬的事了,墨竹覺得無聊,又插不上話,看兩人貌似對彼此已經沒有敵意了,她累的偷偷打了個哈欠:“哥哥,懷卿,我走了,你們慢慢聊著。”

與兩人打過招呼後,她就下了船,在婢女的攙扶下,回自己的臥房睡了。

第二天起來,想去看丈夫,卻被告知何公子一早就隨公子去校場射箭了。墨竹也沒當回事,她已經完成把袁何兩家拉攏到一起的任務了,問心無愧。加上旅途勞累,她就悠閒的休息去了。

漸漸的,她覺得的事情貌似不大對勁了。

夜晚。小樓後一處人工開鑿的泉流緩緩流淌,衝擊著鵝卵石發出清靈的潺潺水聲。

墨竹一人伏在桌上發呆,頭枕在胳膊上瞅著窗下襬放的盆景出神。

除了白天,在有袁克己在場的情況下,她能見到丈夫外,幾乎每夜,袁克己都要跟丈夫豪飲,還要拉上歌姬舞姬陪酒,她和丈夫別想在晚上相聚。

袁克己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是怕他們夫妻感情太好嗎?!

砰砰!

她回過神來,發現異響是從窗戶傳來的。她警覺的慢慢起身,盯著響動的那扇窗子看。

“墨竹,是我!”

是何懷卿。

☆、第二十一章

何懷卿踩著一樓的廊廡頂端;兩手攀著她的小窗;見她開了窗戶;帶著一身仲春的草木清香便要擠進來。

墨竹摸|到他兩個衣袖潮乎乎的:“外面下雨了?”

“快讓我進去吧。”何懷卿說完,不等她回答,便躍進了屋內。他睫毛上沾著細碎的水珠;低頭輕輕掃著:“你這院子可真難找;我險些找到別處去!”

墨竹皺眉道:“你怎麼不從門進來,攀什麼窗,嚇死我了。”見他髮絲掛著雨珠,想他是冒雨來見自己的;又有些感慨。她一邊給他解腰帶;一邊道:“咱們是光明正大的夫妻,為什麼搞的這麼偷偷摸|摸的。”

“你哥說;你們回家省親的女兒都是和丈夫分開睡的。”何懷卿道:“你住閨房,我住客房,晚上不能在一起,否則壞了規矩。”

“胡扯!哪有這等規矩!”其實她也吃不準袁家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規矩,決定明天找個上年歲的老僕問問清楚。

“我也覺得奇怪,但你哥說的十分肯定。”何懷卿道:“他還說,我若是晚上跟你住在一起,你父親和母親心裡也會不舒服。”

這就更扯了,女兒和女婿團聚,做父母的傷哪門子的心?難道覺得士族的女兒在眼皮子底下被庶族蹂躪,所以受不了?墨竹眉頭緊鎖,忽然又覺得袁克己說的有些道理。她把自己的帕子給懷卿,讓他擦臉上的雨水,她則把他脫下來的袍子,抻平晾在衣架上。

她道:“幸好我一個人在屋,否則你大晚上的攀窗,丫鬟早叫了。”

“我觀察好一會了,見你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敲的窗。”

她想象了下那番情景,抖了個激靈:“嚇死人了,不許再這樣了。咱們已經是夫妻了,你來見我,憑什麼要躲躲閃閃的,又不是偷人。”摸了摸|他的中衣,仍覺得有些潮|溼:“瞧你,都淋溼|了,何苦來呢。”

何懷卿被她摸的身上和心尖都發|癢:“……誰讓我想見你……”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紫琴的聲音:“小姐,您喚奴婢麼?”那日搶親,紫琴被衝散,沒被擄走,後來隨大公子回到了家裡,公子知她得小姐的喜愛,留下她的命等小姐回來。而小姐隨何公子回來的第二天就把她重新叫到身邊伺候了。紫琴高興的不能自己,覺得這世上再比小姐更好的人了,小姐不喜歡屋裡留人侍候,她就時刻保持警醒,小姐一喚,就立即過來。

她記得小姐屋裡沒留女婢伺候,怎麼有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