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於是趕來,抓住我的肩膀。那時候,我將又要看見布依坦霍夫廣場,和那可怕的大刀的閃光,它這一次可不會半途停下來,而要和我的頸背交交朋友了。不能這樣辦,高乃里於斯,我的朋友,這不是個好辦法!

“可是,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找到蘿莎呢?”

在蘿莎和她父親不幸的大鬧一場分手以後的第三天,我們向讀者指出高乃里於斯靠在視窗上的時候,他心裡所想的就是這些。

就在這時候,格里弗斯進來了。

他手裡拿著大棍子;他的眼睛裡閃著邪惡的念頭,嘴唇上掛著一絲邪惡的微笑,身子也邪惡地搖晃著。他一言不發,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他的邪惡的打算。

高乃里於斯,正如我們剛看到的,屈服在必要的忍耐之下;這種必要,透過理智可以說已經變成了信念。

高乃里於斯聽見他進來,而且猜到是他,不過連頭也沒有回。

他知道這一次蘿莎不會跟著他來。

再沒有比對方的冷漠態度更加叫那些正在氣頭上的人不愉快的了。

一個人花了本錢,總不希望白花。

一個人的脾氣發作起來,血也就沸騰起來。如果沸騰的血連一個小小的爆發的機會都找不到,那簡直是太不值得了。凡是動壞念頭的壞蛋,至少總希望在別人身上老實不客氣地弄一道傷口。

所以,格里弗斯看見高乃里於斯一動不動,就找他的岔兒,大聲說:

“哼!哼!”

高乃里於斯輕輕地哼著《花之歌》,哀怨但是動人的歌:

我們是秘密之火的女兒,

在大地血脈裡流動的火的女兒;

我們是黎明和露珠的女兒,

我們是空氣的女兒,

我們是水的女兒;

可是,我們首先是蒼天的女兒。

這支歌的溫柔的調子,增加了沉靜優鬱的氣氛,使得格里弗斯聽了越發生氣。

他用棍子敲著石板地叫道:

“哎!唱歌的那位先生,你沒聽見我在說話嗎?”

高乃里於斯回過頭來。

“你好,”他說。

隨後又開始唱他的歌:

人汙辱我們,在愛我們的同時也毀掉了我們。

我們靠一根細線和大地相連。

這根線是我們的根,也就是我們的生命;

可是我們向著蒼天舉起胳膊,

能舉多高就舉多高。

“啊!你這該死的巫師!我看,你是存心在跟我開玩笑!”格里弗斯吼道。

高乃里於斯繼續唱:

因為蒼天是我們的故鄉,

真正的故鄉,我們的靈魂從那兒來,

我們的靈魂還要回到那兒去,

我們的靈魂,也就是我們的芳香。

格里弗斯走到犯人身旁,說:

“難道你沒有看見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叫你屈服,叫你坦白認罪的好辦法了嗎?”

“你瘋了嗎,親愛的格里弗斯先生?”高乃里於斯回過頭來問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見看守臉色難看,眼睛炯炯發光,而且嘴上唾沫四濺,就說:

“他媽的!看起來,不僅是瘋了,簡直是狂了。”

格里弗斯把棍子舞得滴溜溜地轉。

可是,望·拜爾勒交叉著胳膊,毫無所動地說:“啊,格里弗斯先生,你好像要嚇唬我。”

“嗯!對,我嚇唬你!”看守嚷道。

“用什麼嚇唬我?”

“先看看我手裡拿的這個玩意兒吧。”

“我想這是根棍子,”高乃里於斯平靜地說,“還是根大棍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