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悶哼驟起,一條人影,已斜斜飛了出去,“叭噠”一聲,摔落地下,差勁這人不是別個,正是那滿身血紅的江青。他在長離一梟的絕世神功下,到底因火候還太差,又被衛西一掌震飛。

長離一梟擊倒江青後,倏而一聲怒叱,身形已如鷹隼般疾掠而起,帶看一陣凌厲勁風向江青急撲而下。

江青倒在地下,喉頭一甜,接連噴出兩口鮮血。

他驟見長離一鳥挾著無可比擬的聲勢撲來,不由驚得在地上,一連兩個翻滾,口中大叫道:“你說話不算麼?已經過了十招了。”

身在空中的長離一梟,聞言之下,不禁全身一震,他嘿然一聲,將含勁未發的掌力,硬生生的擊向兩旁。

“劈叭”一聲大響,兩塊磨盤大小的岩石,巳被他震成鏖粉,四散紛飛。

江青已被嚇得目瞪口呆,胸前不住起伏,喘息甚劇。

長離一梟衛西,怔怔的站在地下,面上浮起一種極為奇異的表情,是怒!也是悔!更使他迷惘的,卻是這醜少年莫測高深的兩記怪招。

這兩招幌似銅牆鐵壁,又如瀚海長江,竟是浩渺無際,無懈可擊。

他愣呆呆的注視著周遭已逐漸消失的薄霧,苦苦的思索著。

江青此時,默默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這敵對的二人,一剎那間,竟完全靜默下來,一個仰首尋思,面上表情,瞬息萬變。一個席地運功,心無旁騖。

這時,絲毫也看不出,剛才二人,還曾有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激鬥。

一刻後,江青調息已畢,微微睜開眼睛。

長離一梟衛西,忽然一聲大叫,他語聲激動的說道:“小子,你適才使用的兩記怪招,可是失傳已久的“天佛掌法”?”

江青雙目炯然的瞪著他,異常靜肅的點點頭。

長離一梟又問道:“此掌法是誰傳授與你的?可是那“一邪雙飛三絕掌”中的一邪?”

江青略一沉吟,徵微頷首。

長離一梟仰首向天,呢喃說道:“真是怪了!那邪神若是未死,算來,現在也該百多歲了……唉!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江青沉靜的看著長離一梟那奇異的神色,默默不發一語。

衛西感嘆了一陣,又忽然低頭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看來練氣功夫中,最難達到的生死玄關你也行通了?”

江青緩緩的回答道:“晚輩江青,那內家行功,不過略窺皮毛而已。”

長離一梟又道:“邪神果真未死麼?”

他面上有一股,使人說不出的奇幻意味,稍停了停,他又感嘆說道:“唉!當年邪神厲勿邪的威名,何等響亮,六十年前瀟水一戰,世人都道他已仙去,那知,如今卻仍健在人間。”

江青聽他言中之意,好似邪神活在人世,對他是個大大的遺憾一般。

他不由微帶不悅的開口道:“衛老前輩,請恕晚輩放肆,晚輩義父活在人世,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前輩如此嘆息呢?”

長離一梟聞言不由一怔,驚奇的問道:“什麼?邪神便是你義父?真是怪事!”

他又思忖了一下,坦然道:“老實說'六十年前,武林中那“一邪雙飛三絕掌”聲名赫赫之時,我方才不過是個髻齡童子……但,當我成名之後,他們卻早已不在了,我一直不服氣這些人,想他們也不過是適逢其會,浪得虛名而已,我長離一梟自恨晚生了二十年,否則,一定要找他們比試一下。”

江青張口欲言,但,一想到對方威名之盛,確也不比當年“一邪雙飛三絕掌”輸了多少,頓時將到口邊的話嚥了回去。

長離一梟又道:“唉!我自出道以來,凡近五十餘年,可說少逢敵手,自己也認為相當不錯了……”